归藏录 · 第六十二章:
金霞贯体·初窥法源
灵虎那带着善意与依赖的一舔,如同一个无声的契约,彻底打破了人与兽、救助者与被救助者之间最后的心障。
溶洞之内,那弥漫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阴冷怨毒,似乎都被这微小,却坚定的温暖举动驱散了几分。
妙善收回几乎耗尽的心神,缓缓散去“梵音净域”的观想。
精神力过度消耗,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,但她心中却充满了,前所未有的振奋与希望。
路找到了,并且看到了切实的效果。
剩下的,便是持之以恒的水磨工夫。
她轻轻抚摸着灵虎凑近的巨大头颅,感受着它皮毛下依旧存在、但似乎温顺了许多的能量波动,
柔声道:
“莫急,我们慢慢来。终有一日,会让你彻底解脱,让玄晦法师得以安息。”
灵虎喉咙里发出舒适的“咕噜”声,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,然后转身,再次望了那怨骸一眼,眼神复杂,
却不再有之前的狂乱与极度痛苦,反而多了一丝等待的平静。
它迈步走向洞口,回头示意妙善跟上。
它是在引领她离开。
妙善明白,持续的净化需要时间,也需要她自身状态的恢复。
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在幽绿磷光中,仿佛凝固的怨骸,深深一拜,既是拜那误入歧途、最终付出惨痛代价的玄晦,也是拜那冥冥中指引她找到真相、赋予她责任的因缘。
跟随灵虎走出溶洞,重见天日,虽然依旧是山林幽深之处,但阳光与清新空气扑面而来,恍如隔世。
灵虎将她送至距离金光寺不远处的山林边缘,低吼一声,便转身没入丛林,自行觅食休憩去了。
它依旧保持着野性,但与妙善之间,已建立起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。
回到残破却熟悉的寺院,妙善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。
她强打精神,饮了些山泉,吃了点野果,便在那尊残破的佛像前,寻了个蒲团盘膝坐下,准备运功调息,恢复耗损的精神。
然而,当她闭上眼睛,试图如往常般收敛心神、导引体内那微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时,异变陡生!
她胸中那口自修行以来便若有若无、难以捉摸的“真气”,今日竟异常活泼!
并非自行流转,而是与她方才在溶洞中构筑“梵音净域”时消耗的心神、凝聚的愿力产生了某种玄妙的共鸣!
仿佛她之前并非单纯地消耗,而是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“锤炼”了自身的某种本源!
她下意识地回忆并观想那“梵音净域”的构建过程,观想那莲花绽放、佛光普照、梵文种子融入虚空的景象……
嗡——!
一声只有她灵识能,
感知的轻微震鸣自识海深处响起!下一刻,她“看”到——不,
是感知到——周遭天地间,那些平日里虚无缥缈、难以触及的“灵气”或某种更本源的能量,竟如同受到无形吸引般,丝丝缕缕,汇聚而来!
这些能量并非强行灌入,而是如同百川归海,自然而然地透过她的周身毛孔,渗入经络,
与她观想出的那方“净域”虚影,与她诵念经文时凝聚的愿力种子,完美地交融在一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