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恒夏闻言,指尖夹着的中性笔在桌面轻轻点了点,目光落在对面坐着的钟雅淳身上时,眼底不自觉地掠过一丝玩味。
这女人倒算是个尤物,即便是穿着洗得发白、布料粗糙的囚服,也难掩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媚态。
几缕碎发贴在脸颊,反倒衬得她那张巴掌大的脸愈发精致。
尤其是此刻她微微垂着眼帘,长睫毛像小扇子似的轻轻颤动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任谁看了都得心头软上几分。
所以当钟雅淳 提起要做这个交易的时候,林恒夏 也很是心动。
“有意思。”林恒夏终于打破了沉默,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,“前面绕了那么多圈子,不还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请求?别藏着掖着了,说说看,你想怎么跟我合作?”
钟雅淳听到这话,像是终于得到了信号,缓缓抬起头。
她那双杏眼原本带着几分怯懦,此刻却像是蒙了层水雾,眼波流转间,将几分楚楚可怜和几分刻意流露的风情揉在了一起。
她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先轻轻咬了咬下唇,这才开口,声音又软又糯,像是在撒娇,又像是带着某种笃定的暗示,“林医生,只要你肯帮我,不管你提什么要求,我什么都能答应你。”
话音刚落,她下意识地挺了挺凶。
囚服的剪裁本就宽松,可偏偏她身材曲线太过惹火,这一个简单的动作,瞬间将饱满勾勒得淋漓尽致。
即便是隔着一张冰冷的金属桌,林恒夏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刻意释放的吸引力。
这女人,显然是把“示弱”和“示好”玩得炉火纯青。
林恒夏却没接她的茬,反而靠向椅背,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钟小姐,你可能对我有点误解。我只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,每天的工作就是给监狱里的犯人做心理疏导,解决点情绪问题。你要我帮你的忙,恐怕我是有心无力。”
他这话半真半假。
表面上,他确实是监狱特聘的心理医生,可暗地里,他手里握着的资源和人脉,远比“普通医生”这四个字要复杂得多。
他故意装糊涂,就是想看看钟雅淳到底能拿出多少诚意。
钟雅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换上了一副苦涩又无奈的表情。
她抬起头,那双美眸直勾勾地盯着林恒夏,像是要把他的心思看穿似的,“林医生,您就别谦虚了。我知道您的本事,您根本不是普通人。裴韶美的事情,我听说过的。”
提到“裴韶美”这三个字时,钟雅淳的声音压低了几分,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试探。
裴韶美是前几天刚从这所监狱放出去的犯人,之前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了好几年,结果刑期还没过半就提前因为心理问题保外就医。
监狱里的人都在传,裴韶美是靠了贵人帮忙,而那个贵人,正是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心理医生林恒夏。
钟雅淳说这话的时候,身体还微微动了动。
她的双手被手铐铐在椅子扶手上,可即便如此,她还是极力调整着坐姿,让自己凹凸有致的身躯曲线更明显地展现在林恒夏面前。
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铐的金属边缘,眼神里带着几分讨好,几分急切,像是在说:我知道你的秘密,我也愿意跟你做交易,你就帮帮我吧。
林恒夏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。
他抬起头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钟雅淳,眸子里原本的玩味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色,“帮你也可以。不过,你得先告诉我,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?”
裴韶美的事情他做得很隐蔽,知道内情的人寥寥无几,而且都是他信得过的人。
现在连钟雅淳这种刚入狱没多久的犯人都知道了,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树大招风,他现在本就站在风口浪尖上,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在背后传他的闲话,尤其是在监狱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,一旦消息扩散开来,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,甚至可能被人抓住把柄。
钟雅淳明显察觉到了林恒夏语气里的寒意,她的娇躯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,眼神也有些慌乱。
她低下头,手指紧紧攥住了囚服的衣角,声音也变得有些含糊,“我…我…”
林恒夏没有催她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脸上的寒意越来越浓。
心理咨询师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。
过了好一会儿,钟雅淳才抬起头,贝齿咬着下唇,脸上的苦涩更浓了,“林医生,我也是听朋友说的…具体是谁,我…我不能说。算我求你了,林医生,你就帮帮我好不好?求求你…”
她的声音几乎在颤抖,眼眶也微微泛红,看起来像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。
可林恒夏却不吃这一套,他太了解这些犯人的心思了,越是装可怜,背后可能藏着越多的算计。
林恒夏深吸了一口气,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锐利地盯着钟雅淳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“钟小姐,我再说一遍。想让我帮你,你就得告诉我,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这个消息?还有,这个消息在你们囚犯当中,知道的人多不多?”
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眼神里的冷意让钟雅淳不敢再回避。
她犹豫了几秒,最终还是松了口,“这个消息在我们囚犯当中知道的并不多。裴姐出去之后,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大肆宣扬,只是跟几个关系好的姐妹提了几句,我也是偶然间听到的。”
“偶然听到的?”林恒夏挑了挑眉,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,“那既然知道的人不多,你又是怎么偶然听到的?那个告诉你消息的人,到底是谁?”
他一边说,一边紧紧盯着钟雅淳的脸,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。
是紧张,是犹豫,还是在撒谎?
他太清楚怎么从人的微表情里捕捉到真实的信息了,这是他多年做心理医生练出来的本事。
钟雅淳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,她苦笑了一声,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,几分恳求,“林医生,我总不能恩将仇报吧?告诉我消息的人是真心想帮我,我要是把她供出来,以后在监狱里就没法立足了。大不了…大不了我不找你帮忙了…这样总可以了吧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,肩膀也微微垮了下来,看起来像是彻底放弃了希望。
林恒夏看着她这副模样,眸子里的冷色稍微淡了几分。
他沉默了几秒,心里快速盘算着:钟雅淳不肯说消息来源,要么是真的讲义气,要么就是还在试探他的底线。不过从她刚才的反应来看,她对自己确实有求必应,而且知道的事情也不算多,暂时应该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。
“倒算得上是有情有义。”林恒夏的语气缓和了一些,“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。你先说说,你想让我怎么帮你?”
钟雅淳听到这话,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。
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,原本苍白的脸上瞬间浮出了一抹喜色,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,带着几分急切,“林医生,您能不能帮我把那个混蛋给教训一顿?不用太狠,断他两条腿就行!”
她说“断他两条腿”的时候,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,那是压抑了许久的恨意,和她之前柔弱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林恒夏愣了一下,随即饶有兴致地看着她,“因为他,你变成了这个样子,结果你现在只是想断他两条腿?这可不像是你刚才那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。”
钟雅淳提到那个男人,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恨意和无力。
她苦笑了一声,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,“不然呢?总不能杀了他吧?我已经涉嫌买凶杀人了,要是再犯点大事,这辈子就彻底毁了。断他两条腿,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,也算是我出了口气。”
钟雅淳 的目的当然也不仅仅只是为了断那混蛋两条腿!
她有自己的小心思!
自己长得漂亮,又从国外留过学,在监狱里面待个十年八年太可惜。
倒不如榜上林恒夏 这棵大树,只要想办法能怀孕,自己说不定也能够和裴韶美一样…
想到这,钟雅淳 抬头定定的看着林恒夏 ,“凭什么是他骗了我,结果我现在却是在监狱里,而他现在左拥右抱的快活。就算是不能杀了他,我也要,他下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。”
说到最后,钟雅淳的声音又开始颤抖,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,眼神里满是不甘,“林医生,我知道您有本事,您就帮我这一次,好不好?”
林恒夏静静地听着,没有说话。
他对钟雅淳的遭遇没有太多同情,监狱里的犯人,大多都有自己的故事,真假难辨。
他沉吟了几秒,点了点头,“这件事我可以找人帮你。不过钟小姐,你应该清楚,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。既然是交易,有得到就需要有付出。”
他一边说着,目光一边缓缓扫过钟雅淳的身体。
从饱满,到纤细的腰肢,再到那双被囚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,眼神里的意味毫不掩饰。
他要的付出是什么,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钟雅淳看到他的目光,非但没有躲闪,反而像是早有准备似的,脸上露出了一抹妩媚的笑容。
她再次挺了挺凶,这一次的动作比之前更大胆,更直接。
她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脖颈,声音也变得愈发柔软,“林医生,您想要什么,我都懂。只要您能帮我教训那个混蛋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勾人,几分笃定,像是吃准了林恒夏不会拒绝她的付出。
她知道,自己最大的资本就是这副皮囊,而在监狱里,能遇到林恒夏这样有能力又愿意交易的人,是她唯一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