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的笑容僵在脸上,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前一秒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眉眼骤然绷紧,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水光的美眸死死盯着对面的林恒夏,瞳孔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慌乱。
“你…你要干嘛?”她尾音甚至微微发颤,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,布料被捏出几道深深的褶皱,“我…我好像没做什么吧!”
话音刚落,手腕就被一股力道攥住,紧接着头皮传来一阵尖锐的拉扯。
林恒夏竟然直接抓住了她的长发,乌黑的发丝在他指间绷得笔直。
林晚被迫仰起头,脖颈拉出一道纤细的弧度,原本精致的小脸因为疼痛和心虚拧在一起,连鼻尖都泛了点红。
她能清晰地看到林恒夏眼底的冷意。
林恒夏是谁?
他他是专业的心理医生,最擅长的就是从那些细微的表情、语气的波动里捕捉人心。
林晚这点故作镇定下的慌乱,在他眼里简直像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。
他嗤笑一声,那笑声很轻,却带着说不出的嘲讽,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,“你做了什么?需要我来提醒你吗?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林晚被他看得心头发紧,后背瞬间冒出一层薄汗。
她最怕的就是林恒夏这副模样。
她知道,自己那点小动作,根本瞒不过他。
她立刻换了副模样,刚才的慌乱被刻意压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讨好的柔软。
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指尖轻轻覆在林恒夏攥着她头发的手背上,语气也放得又软又甜,“恒夏,你别生气嘛。我的不就是你的吗?”
她顿了顿,眼神瞟了瞟门口,确定没人后才继续往下说,声音压得更低了,“你看啊,陈振国留下来的那些东西,现在风口这么紧,早晚得被上面的人查出来罚没。与其便宜了那些人,不如…不如我们先拿过来,以后也好有个保障,你说对不对?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一直盯着林恒夏的脸色,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松动。
可林恒夏的反应却比她预想中冷淡得多。
他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动摇,反而露出了一抹毫不掩饰的不屑。
“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。”林恒夏 的话像冰锥一样扎进林晚心里,“现在到了这种地步,你觉得上面的人会毫无关注吗?陈振国刚出事,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和事都在风口浪尖上,你现在还敢伸手?就不怕被人抓着把柄,连我都救不了你?”
林晚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她之前只想着顾山晴 只要放她一马的话,自己开设的那些公司说不定真的能够彻底被自己掌握,却压根没考虑过现在的局势有多敏感。
她张了张嘴,想说点什么反驳,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美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,“这…这不可能吧?我做得很隐蔽啊,没人会知道的…”
”林恒夏打断她的话,语气更冷了,“我提醒过你多少次,最近安分点,别惹事,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?你觉得上面的那些人,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你把他们都当傻子?”
这句话像一盆冷水,直接浇在了林晚的头上。
她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脸色骤然变得惨白,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,顺着鬓角往下流,浸湿了耳边的碎发。
她猛地抬起头,美眸里满是惊疑,声音都在发抖,“是…是顾山晴,是她叫你来找我的?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?”
林恒夏没回答她的问题,反而松开了攥着她长发的手,转而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他的手指微凉,力道却不轻,林晚那雪白细腻的脸颊本就嫩得能掐出水来,被他这么一捏,立刻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痕。
尖锐的痛感从下巴传来,林晚忍不住皱了皱眉,眼眶瞬间红了,但她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,反而强挤出一丝讨好的微笑,“恒夏,我知道错了,你别生气好不好?”
林恒夏冷眼扫过她这副模样,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异色。
他松开手,指腹轻轻蹭过林晚 下巴上的红痕,语气缓和了些许,却依旧带着警告,“聪明一点,别总想着走捷径。现在这个时候,任何一点小动作都可能引火烧身,真到了那种地步,到时候没人能救得了你!”
林晚连忙点头,像小鸡啄米似的,刚才的慌乱和侥幸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满满的后怕。
她缓缓站起身,故意往林恒夏身边凑了凑,丰满柔软的娇躯几乎完全贴在了他身上,隔着薄薄的衣料,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。
她抬起头,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,又掺着几分刻意的娇媚,声音拖得长长的,“放心吧~人家知道该怎么做了~以后都听你的~”
她说着,不等林恒夏反应,就伸出一双洁白无瑕的玉臂,轻轻勾住了他的脖子。
她踮起了脚尖,柔软细腻的香唇主动凑了上去,轻轻蹭过林恒夏 的唇角,带着一丝甜腻的气息。
林恒夏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随即伸出手,搂住了林晚纤细却不失丰腴的腰肢。
他的手掌覆在林晚 的腰上,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肢的柔软,还有那细微的颤抖。
那是后怕未消,也是刻意的讨好。
林晚感受到他的回应,心里悄悄松了口气,柳腰也不安分地轻轻扭了扭,像是在撒娇,又像是在试探。
她的美眸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汽,透着丝丝的迷离,原本还带着几分慌乱的眼神,此刻只剩下满满的依赖和柔情,声音也更软了,“恒夏,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?我以后真的听话…”
林恒夏低头看着她,眼底的冷意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他轻轻叹了口气,指腹在她腰上轻轻摩挲着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,却也多了几分温柔,“行了,知道了。以后别再这么冒失了,凡事多想想后果。”
林晚立刻点头,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,鼻尖蹭过他温热的皮肤,,这让她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。
她伸出手,紧紧抱住林恒夏 的腰,“我知道了…谢谢你,恒夏。”
林恒夏 俯身低头,咬住了一双微凉细腻的香唇…
米国。
陈夏月坐在沙发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。
她抬起头,一双美眸定定地看着对面的陈振国,原本总是带着几分灵动的脸上,此刻写满了凝重。
“爸,我知道您想护着我,但我不是三岁小孩了。这件事情我可以参与。”陈夏月 的声音很稳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,“那些人忌惮您手里的东西,又想空手套白狼,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?他们要是真想要,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,想凭几句威胁就拿走,根本不可能。”
陈振国靠在沙发上,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雪茄,眉头紧紧皱着。
他看着女儿,脸上的表情比陈夏月还要凝重,眼底藏着一丝她看不懂的疲惫和忧虑。
“夏月,这件事牵扯的水太深了。”陈振国缓缓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,“问题的根儿不在现在,在当年那帮人身上。你别太天真,他们能在国内呼风唤雨,在国外的势力也不是吃素的。我们现在什么都没了,就剩下手里那点把柄。要是那份名单真泄露出去,别说我们,当年跟这事沾边的人,都得跟着倒霉,而我们父女俩,第一个就得死。”
陈夏月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。
她知道父亲没夸张,可她还是忍不住想找个借口安慰自己,也安慰父亲。
“爸,这…这也不一定吧?”陈夏月 的声音比刚才弱了些,显然没什么底气,“我们现在可是在米国,不是他们能一手遮天的地方。他们就算再厉害,总不能在这儿明目张胆地对我们怎么样吧?”
话刚说完,她自己都先摇了摇头。
这些年跟着父亲见了不少世面,她比谁都清楚,对于那些真正有势力的人来说,国界从来都不是障碍。
只要他们想,就算在米国的街头,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一个人,最后可能就被定性成一场意外。
陈振国看着女儿眼底的慌乱,忍不住苦笑了一声,脸上露出深深的无奈。
他抬手揉了揉眉心,语气里带着几分沧桑。
“现在的局面,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。别太天真了,孩子。”陈振国顿了顿,目光落在陈夏月身上,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决,“这件事你帮不上忙,明天就回学校好好上课。该考试考试,该实习实习,别让这些事影响你的生活。”
“那您呢?”陈夏月立刻追问,“您说的那个家伙,真的就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您吗?”
“放心,他有他的顾虑。”陈振国打断她的话,语气笃定了些,“他想要的是名单,不是我的命。只要我没把事情做绝,他就不会轻易动我。倒是你,自己得格外小心。最近学校里要是有主动接近你的人,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,甚至是校外认识的人,都别轻易相信。那些人很可能是冲着我来的,想从你这儿套话。”
陈夏月微微点头,美眸里浮出一抹复杂的异色。
陈夏月 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,可一想到那些人可能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,她就忍不住有些发慌。
陈夏月不想让父亲担心,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安,故作镇定地问:“爸,万一…万一那些人觉得我们是威胁,狗急跳墙,真的要暗杀我们怎么办?您也说了,他们背景硬,我们根本奈何不了他们。到时候连个能求助的人都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