殳舒方看着林恒夏的眼神,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,心里跟压了块石头似的,沉甸甸的。
她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又苦又无奈的笑,美眸定定地落在林恒夏身上,连眼神里都裹着丝丝缕缕的无奈,像是早就猜到了结局,却又没力气反抗。
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,挣扎也没用,最终只能像认了命似的,轻轻闭上了双眸,长长的睫毛颤了颤,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,像是在默认眼前的一切。
林恒夏见状,没再犹豫,俯身低头,直接捉住了殳舒方的香唇。
与此同时,他的一双大手也没闲着,放肆地摩挲着,指尖划过细腻的衣料,能清晰感受到腰肢的柔软。
殳舒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僵,纤细的水蛇腰下意识地不安分扭了扭,像是想躲开,又像是没力气挣脱。
她猛地睁开美眸,眸子里浮出些许慌乱与异色,可看着林恒夏不容拒绝的模样,最终还是松了劲,艰难地接受了眼前的现实。
她的一双洁白无瑕的藕臂,也像是本能反应般,下意识地环住了林恒夏的虎腰,指尖轻轻攥着他的衣料,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…
四合院里,阳光透过高高的灰瓦檐角,筛下细碎的光斑,落在青石板路上,连带着墙角那丛半枯的爬山虎,都添了几分懒洋洋的暖意。
可正屋堂屋里的气氛,却半点沾不上这份松弛,空气像被人攥在手里拧紧了,连李锦程放在膝头的手,都悄悄攥成了拳,指节泛着白。
李忠国坐在上首的梨花木太师椅上,手里转着颗包浆温润的核桃,核桃碰撞的“咔嗒”声,在安静的堂屋里显得格外清晰,每一声都像敲在李锦程的心尖上。
他原本是背对着李锦程看墙上挂的《松鹤延年图》,这会儿猛地转头,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,直直射向儿子,“你私下里背着我,偷偷跟互助会联络了?”
声音不高,甚至没带多少怒气,可那股子冷意却顺着话音往人骨头里钻,听不出半分真实情绪。
李锦程最怕的就是他这副模样,比疾言厉色的斥责更让人发怵。
果然,这话刚落,李锦程额头上瞬间就冒了一层冷汗,顺着鬓角往下滑,他赶紧抬手擦了擦,却越擦越慌,脸上的血色都淡了些,语气也带着几分急促,“爸!我不是故意瞒您的,主要是没来得及跟您说。您想啊,互助会在圈子里好歹也算个不小的助力,手里握着不少人脉和资源,跟他们合作的话,对咱们李家眼下的情况,也不全都是坏处。”
他说着,偷偷抬眼瞄了父亲一眼,见李忠国没说话,只是眼神更冷了,又赶紧补充,“而且我也没跟他们敲定什么,就是先探探口风,没敢越界。”
李忠国没接他的话,只是缓缓抬头,目光从上到下扫了李锦程一遍,那眼神像在看个不懂事的孩子,又像在看个拎不清轻重的蠢货,看得李锦程浑身不自在,后背都沁出了薄汗。
“你呀!”李忠国终于开口,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,“太乱来了!互助会早就盯上咱们李家这块肥肉了,你真以为他们是真心想跟咱们合作?”
李锦程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凝,冷汗也不怎么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困惑,他皱着眉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,“没道理啊爸!我之前打听了,互助会这两年一直想往京城圈子里插一脚,可咱们京城这地界,老家族盘根错节,他们根本没机会。咱们主动跟他们抛橄榄枝,还不计较之前他们跟王家联手针对咱们的过节,他们没理由不答应啊!”
在他看来,这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。
互助会要渗透进入京城,李家要助力,各取所需,怎么看都没毛病。
可父亲这反应,却像是他踩了什么雷区似的。
李忠国看着儿子这副天真的模样,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,指腹按在突突直跳的青筋上,语气沉了几分,“你只看到他们想进京城,却没看到他们想怎么进京城。他们是盯上了李家,还有当年那件事情相关的家族的产业,想靠吞并咱们几家的地盘和资源,把根基扎稳了,然后顺理成章地进驻京城,甚至把咱们这些家族都挤出去,抢占京城里更大的话语权。你明白吗?”
这话像一盆冷水,“哗”地一下浇在李锦程头上,让他瞬间清醒过来,脸上的困惑一扫而空,表情猛地一紧,目光里的凝重之色越来越深,声音都忍不住发颤,“爸!这…这不太可能吧!他们有这么大的野心?就凭互助会那点实力,我觉得他们应该做不到吧!”
他之前也觉得互助会不简单,可顶多以为对方是想抢点资源,没想到竟然是想吞并几个老牌家族的产业,这胃口也太大了点。
李忠国闻言,突然冷笑了一声,那笑声里满是嘲讽,目光也透着刺骨的冷色,手里的核桃转得更快了些,“互助会的水,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。你以为他们表面上就那点人、那点产业?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少势力,跟国外的那些资本都有勾连。他们那些人,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全都是丧心病狂的混蛋,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!”
他顿了顿,眼神更沉了,“别傻了,跟他们博弈,跟把自己的脖子伸到老虎嘴里没区别,无异于与虎谋皮,到最后只会被他们吃得连骨头都不剩。”
李锦程听得心头发凉,后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,这次是吓的。
他猛地抬起头,眼睛直直地看着李忠国,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,“爸!那…那现在还来得及!互助会还没给我正式答复,我这就跟他们断了联系,干脆就这么算了,就当我没跟他们联络过!”
说着,他就想起身去拿手机,却被李忠国抬手拦住了。
李锦程停下动作,一脸茫然地看着父亲,只见李忠国叹了口气,语气缓和了些,没再像刚才那样冷言冷语,“你也别太慌,其实你提出跟互助会合作,心里的顾虑我也懂。”
这话让李锦程愣了一下,随即赶紧点头,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,“爸,您总算理解我了!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让他们帮到咱们多少,主要是最近咱们忙着跟秦锐进争那个位置,正是关键时候,我担心互助会在背后捣乱,跟秦锐进联手给咱们惹麻烦,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,就麻烦了。”
他怕的就是互助会不跟自己合作,反而转头去帮秦锐进,到时候李家的处境就更难了,所以才想着先主动联络,哪怕不能成为盟友,也至少别让对方站到对立面去。
李忠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手指轻轻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,“你说的倒也没错。互助会就像一颗老鼠屎,看着不起眼,可要是真处理不当,让他们跟秦锐进搅和到一起,倒真是容易坏了咱们的大事。”
李锦程闻言,赶紧连连点头,“爸,您说的太对了!我就是担心他们坏了咱们的事,所以才没跟您商量就先跟他们联络了,我真不是故意瞒您的。”
李忠国没再追究他瞒报的事,目光随意地扫过李锦程,语气又变得严肃起来,“不过你也别掉以轻心,互助会的野心未必会小,就算这次没跟你达成合作,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最近一定要多派人盯紧了他们,他们的人跟谁接触、去过哪些地方、说过什么话,都要一一查清楚,不能给他们半点可乘之机。”
李锦程赶紧应道:“爸,我知道了,我这就去安排人,保证把他们盯得死死的,不会让他们搞小动作。”
“还有国外的媒体。”李忠国继续说道,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点着,思路清晰得很,“你让底下的人尽快联络,之前咱们跟国外那几家媒体不是有过合作吗?让他们多报道一些秦锐进的问题,不用太直白,点到为止就行,从外部给内部施压,让上面的人注意到秦锐进的问题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另外,咱们手里不是还握着秦锐进一些私下里的把柄吗?让咱们的人稍微透点风声给他,给他施加压力,让他自顾不暇。这样一来,你往前再进一步,坐到那个位置上的可能性,就会大大提高。”
李锦程听着父亲的谋划,眼睛慢慢亮了起来,刚才的紧张和慌乱一扫而空,脸上露出了笑容,“爸,还是您有办法!要不是您,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呢,这次还得要多亏了父亲的谋划。”
李忠国却没像他那样乐观,反而沉默了下来,手里的核桃也停了,目光落在堂屋门口的石狮子上,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缓开口,语气里带着几分沉重,“锦程,你要知道,这次可不是普通的竞争,这算是咱们李家最后的机会了。”
李锦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他知道父亲这话不是危言耸听。
这些年,李家虽然还是京城的旺族之一,可早就没了当年的风光,产业不断缩水,人脉也越来越少,要是这次李锦程能顺利坐上那个位置,李家就能重新崛起,要是输了,不仅李锦程前途尽毁,李家也会彻底没落,再也翻不了身。
“你最近一定要小心,步步为营,千万不能够让别人抓到你的把柄。”李忠国转过头,目光紧紧地盯着李锦程,语气里满是郑重,“秦锐进那个人,心思深沉得很,互助会又在背后虎视眈眈,要是你出了半点差错,丢了这次机会,咱们李家就会变得很被动,到时候就算我想帮你,也回天乏术了。”
李锦程看着父亲眼中的郑重,心里一沉,随即重重点了点头,语气坚定,“父亲放心!这一次我一定会小心谨慎,不管是秦锐进还是互助会,我都不会给他们半点机会,绝对不会让那些人抓到我任何把柄!”
他知道,这次不仅关系到他自己的前途,更关系到整个李家的命运,他不能输,也输不起。
李忠国看着儿子坚定的模样,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,他端起桌上的茶水,喝了一口,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,却没驱散他心里的不安。
他放下茶杯,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,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,“那就好。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最近这段时间,我一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,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,或许是我年纪大了,多虑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