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恒夏的手掌覆上了章璟雯的腰。
腰线最细处绷出恰到好处的弧度。
不是骨感的硌手,是隔着一层薄汗也能感受到的柔软张力,像春天刚抽条的柳枝,看着纤细,攥在手里却满是鲜活的肉感。
章璟雯先忍不住了,脚尖在地毯上蹭了蹭,腰肢像被挠到痒处似的轻轻扭了扭,不是抗拒,是带着点娇嗔的躲闪。
林恒夏低头时,正好看见她眼睫垂下来,在眼下扫出一小片阴影,可瞳孔里却泛着点水光,像刚喝了半杯果酒似的,蒙着层软软的迷离。
他没说话,只是俯身,鼻尖先碰到她额前的碎发,然后才稳稳捉住她的唇。
林恒夏能感觉到她身体里那点最后的紧绷慢慢松下来,下一秒,一双微凉的手臂就环住了他的脖子…
与此同时。
徐玉珂站在办公桌对面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。
那是款最新的限定款手袋,是叔叔上个月出国考察时给她带的,此刻却成了她身上最不起眼的装饰。
她的眉头拧得紧紧的,两道精致的眉峰几乎要拧成一个死结,目光像淬了冰似的,直直钉在计悦可身上。
“计悦可!”徐玉珂的声音不算大,却带着穿透性的冷意,尾音里还裹着点没压下去的嘲讽,“你可真有本事啊,为了攀上李博文,连我都敢算计。”
计悦可坐在宽大的真皮办公椅上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,像是在斟酌措辞。
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职业套装,领口的珍珠项链衬得肤色还算白皙,可眼角的细纹在顶灯的光线下还是藏不住。
毕竟四十多岁的人了,再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岁月的痕迹。
听到徐玉珂的话,她脸上先是掠过一丝慌乱,随即就换成了一副深深的无奈模样,那双画了精致眼线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徐玉珂,语气里带着点刻意放软的委屈,“玉珂,我也是没办法。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跟你不一样。你家世好,叔叔又是那样的身份,走到哪儿都有人捧着。可我呢?”
她顿了顿,像是在平复情绪,指尖捏了捏衣角,“我是有点背景,但那些人都是看菜下碟的主儿,不给够好处,谁愿意真心帮我?上次我想调去市局,托了多少关系都没用,最后还不是卡在那儿?可你不一样啊,你只要跟你叔叔提一句,什么事办不成?”
这话听在徐玉珂耳朵里,只觉得讽刺。
她冷笑一声,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,“你也知道我叔叔能帮我?那你就没想想,我叔叔要对付你,是不是也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?”
她往前迈了一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计悦可,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,“还有,你别忘了,你当初想把我送给李博文,最后也没成功吧?”
提到这件事,计悦可的脸色白了白,手指的敲击声也停了。
她沉默了几秒,才抬起头,脸上带着几分苦涩,却又透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,“你说的没错,那次是我没办成。但结果,好像跟你想的不太一样。”
她端起桌上的玻璃杯,喝了口温水,润了润嗓子,才继续说:“李少看到了我的诚意,他说,就算事情没成,也愿意帮我一把。”
“诚意?”徐玉珂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忍不住笑出了声,笑声里满是不屑,“李博文会看上你这点诚意?计悦可,你今年都四十多了吧?他李博文再怎么饥不择食,也不至于连你这种货色都下得去嘴吧?”
这话像一把尖刀,直直戳中了计悦可的痛处。
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原本还算平和的眼神里瞬间布满了阴云,握着玻璃杯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而泛了白,“你别乱说!我跟李少之间是清白的!他当然看不上我,这点我清楚。但没关系,只要他肯帮我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”
“帮你?”徐玉珂半眯起眼睛,上下打量了计悦可一番,那眼神像扫描仪似的,把计悦可身上的套装、项链,甚至是鬓角没染匀的几根白发都扫了个遍,然后冷笑着摇了摇头,“李博文凭什么帮你?图你这张又老又丑的脸?还是图你这把年纪了还想往上爬的野心?我看他是没见过女人吧?”
计悦可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,凶口微微起伏着,眸子里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,声音也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:“徐玉珂,你别太嚣张!就算李少现在失势了,也不是你能随便拿捏的。你以为你有你叔叔撑腰就了不起了?真把人逼急了,谁都没好果子吃!”
“哦?”徐玉珂挑了挑眉,脸上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双手抱在胸前,姿态闲适得像在看一场闹剧,“那我倒要看看,李博文能拿我怎么样。是让我丢工作,还是让我叔叔也跟着受牵连?你让他尽管来试试。”
计悦可深吸一口气,像是在压抑着怒火,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,语气里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冷硬,“我想,你应该已经听到风声了吧?李少已经跟上面打过招呼了,准备把我调回江城女子监狱做监狱长。顾山晴之前不是一直拦着吗?现在有李家人在外面施压,她就算不愿意,也没什么办法。”
这话一出,徐玉珂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。
她原本抱在胸前的手微微一顿,眼神也沉了下来,那双漂亮的美眸死死地盯着计悦可,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。
过了几秒,她才缓缓勾起唇角,露出一抹冰冷的笑,“监狱长?计悦可,你还真是会捡便宜。不过我提醒你一句,李家人可不是什么善茬,他们帮你,不过是把你当枪使。小心哪天他们用完你了,就把你卸磨杀驴,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。”
“那也是我的事,用不着你操心!”计悦可猛地一拍桌子,玻璃杯里的水都溅出了几滴,她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徐玉珂,语气里满是驱赶的意味,“徐小姐,如果没别的事,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。我还有工作要处理,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。”
徐玉珂看着计悦可那张写满得意的脸,只觉得一阵恶心。
她咬了咬牙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,最后还是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。
现在跟计悦可撕破脸,没什么好处。
她冷冷地瞥了计悦可一眼,转身就走,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“噔噔噔”的声响,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。
办公室的门被“砰”地一声关上,计悦可才缓缓坐回椅子上,脸上的得意慢慢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。
她看着窗外楼下的街道,眼神复杂。
她知道,自己这一步是赌上了所有,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四十多岁的年纪,在体制内不上不下,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,这辈子可能就只能这样了。
至于徐玉珂说的“卸磨杀驴”,她不是没想过,可眼下,她只能先抓住这根救命稻草,走一步看一步。
另一边,徐玉珂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,脸色依旧难看。
她拿出手机,给叔叔打了个电话,语气急切,“叔叔,计悦可要调去江城女子监狱当监狱长了,是李博文帮忙的。您能不能想想办法,别让她得逞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才传来叔叔沉稳的声音,“我知道了。李家人最近动作不小,想借着计悦可搅乱监狱的局面。你别着急,我会处理的。你最近也别跟计悦可起冲突,注意安全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叔叔。”挂了电话,徐玉珂才稍微放心了些。
她靠在椅背上,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,心里暗暗想着:计悦可,你想靠着李博文往上爬,没那么容易。
这场戏,才刚刚开始。
江城的夜裹着初秋的凉,晚风扫过监狱门口的梧桐,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。
林恒夏刚从值班室拿过自己的手机,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他接通电话。
“喂?”他的声音还带着点刚从室内出来的慵懒,尾音轻轻往上扬。
电话那头的徐玉珂没绕圈子,语气却透着股不寻常的紧绷,像是攥着什么要紧事,“你现在有时间吗?”
林恒夏靠在车身上,看着远处路口的红绿灯交替闪烁,轻笑出声,“时间倒是有,怎么,徐小姐找我,是有新麻烦了?”
他故意把“新麻烦”三个字咬得轻,带着点调侃的意味。
上次徐玉珂找他,还是为了计悦可下药的事,这次多半也和那女人脱不了关系。
果然,电话那头的呼吸顿了顿,徐玉珂的声音沉了些,“现在方不方便见一面?我有重要的事,想和你聊一聊。”
“哦?找我聊正事?”林恒夏嘴角的笑意更浓了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,“聊什么?是计悦可又搞了什么小动作,还是李博文那边有新动静了?”
徐玉珂大概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玩味,电话里传来轻轻的咬牙声,像是在压抑情绪,“别废话,就去聚福楼,我订好包房了。”
她说完,没等林恒夏再开口,就匆匆挂了电话,听筒里只留下忙音。
林恒夏看着暗下去的屏幕,低笑了一声。
这徐玉珂,倒是比上次见面时急了不少,看来是真遇到棘手的事了。
他拉开车门坐进去,导航设好聚福楼的地址,发动机的轰鸣声划破了夜的安静。
二十分钟后,林恒夏推开聚福楼三楼“松鹤厅”的门。
包房里暖气开得很足,淡淡的檀香混着菜香飘过来,徐玉珂坐在主位上,面前的骨瓷茶杯还冒着热气。
她穿了件黑色丝绒长裙,衬得脖颈又细又白,裙摆顺着她翘挺的豚部往下,把腰肢收得纤细,偏偏凶前的曲线又饱满得惹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