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特芬妮·艾登望着林恒夏的眼眸里盛满了温柔,像揉进了星光般缱绻。
她主动踮起脚尖,带着清甜气息的温软香唇轻轻贴上他的唇瓣。
片刻后,她眼底掠过几分迷离,纤细却不失曲线感的腰肢微微扭动着,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悸动…
阳光透过四合院上空交错的槐树枝桠,在青灰色的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墙角那株养了十几年的石榴树正冒着火红的花苞,沉甸甸地坠在枝头,却丝毫没能驱散这座老宅里弥漫的紧张气息。
“吱呀”一声,朱红色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,打破了庭院里的宁静。
李锦程踩着轻快又急促的脚步跨进门内,藏青色的休闲西装上还沾着些许尘土,显然是刚从外面奔波回来。
他脸上抑制不住兴奋,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雀跃,顾不上拍掉身上的灰,就朝着正坐在堂屋廊下藤椅上喝茶的李忠国大步走去。
“父亲!成了!我找到合适的人手了!”李锦程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的沙哑,大概是一路上都在琢磨着这个好消息,连呼吸都比平时急促些,“之前托了那么多关系,换了好几个渠道都没人敢接的活儿,总算有个硬茬子点头了!”
李忠国闻言,缓缓放下手中的紫砂茶杯,杯底与藤编小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他抬起眼,目光落在儿子脸上,岁月在他眼角刻下的纹路里藏着几分久经世事的沉稳。
“有人接单自然是好事,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但你记住,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,背景、底细都得查得一清二楚,半点不能含糊。这年头,阴沟里翻船的例子还少吗?别让人给咱们设了套,到时候哭都来不及。”
李锦程脸上的兴奋劲儿被这话浇下去了大半,他郑重地点了点头,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,脸上浮出几分凝重之色。
“这一点我心里清楚,已经让人去查对方的底细了,只是…”他话说到一半,又咽了回去,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。
李忠国挑了挑眉,锐利的目光随意地扫过儿子,带着几分审视,“只不过什么?有话就说,别吞吞吐吐的,咱们父子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?”
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节奏不快,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。
李锦程深吸了一口气,抬起头,眼神变得格外认真,直直地看向李忠国,“父亲!苏家那边有动作了!苏晚晴那个女人,不知道从哪儿嗅到了风声,竟然开始暗中低价收购我们手里的几块地皮!”
他顿了顿,语气里多了几分焦灼,“她这么一搞,不仅会打乱我们的计划,更麻烦的是,这很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。那些一直躲在暗处盯着咱们的家伙,看到苏家动手,保不齐就会觉得有机可乘,到时候群起而攻之,咱们很可能会引发更大规模的危机!”
李忠国听完,脸上没什么明显的波动,他转头,目光随意地扫过李锦程,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。
“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,苏家那丫头确实不简单,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魄力和手腕,是个难对付的角色。”他缓缓说道,语气平静得让人猜不透心思,“不过,现在好不容易有杀手肯接干掉林恒夏的单子,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。当务之急,还是先解决掉林恒夏,至于苏家那边的小动作,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,暂时没那么重要,先放一放。”
“可是父亲,要是苏家那边得寸进尺,或者其他势力真的跟风动手,咱们会不会腹背受敌?”李锦程还是有些顾虑,眉头依旧没有舒展。
“成大事者,哪有不冒风险的?”李忠国的声音沉了沉,“现在的情况,咱们根本没精力面面俱到。林恒夏这个家伙,这些年处处跟咱们作对,坏了咱们不少好事,不除掉他,后续的计划根本没法顺利推进。至于苏家,她现在只是小打小闹,暂时还翻不起什么大浪。等解决了林恒夏,咱们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收拾她,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。”
李锦程静静地听着父亲的话,低头沉思了片刻,眼中的犹豫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。
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抬头看向李忠国,语气诚恳,“爸!您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!有舍才有得!既然现在我们没办法分心应对所有事情,那就不如集中精力先做好一件事,把林恒夏这个障碍彻底清除掉。其他的麻烦,等度过眼前这个难关再说。”
看到儿子终于想通,李忠国脸上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神色,眼角的皱纹也柔和了几分。
“锦程,你总算是成熟了。”他欣慰地说道:“知道该如何权衡利弊,分清主次,这才是能成大事的样子。去吧,按照计划行事,记住,凡事一定要小心谨慎,千万不要留下任何把柄,一旦出了纰漏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我明白!父亲您放心!”李锦程重重点头,眼神里满是坚定。
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,也清楚其中的风险,每一步都必须走得稳之又稳。
说完,他不再多言,转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。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,落在青石板路上,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。
藏青色的西装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,此刻的他,少了几分往日的浮躁,多了几分沉稳与果决。
李忠国坐在藤椅上,目光追随着儿子的背影,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朱红色的门外,木门缓缓合上。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欣慰之色,嘴里低声呢喃着,“锦程啊,你总算是成熟了。”
微风拂过庭院,槐树叶沙沙作响,石榴花的花苞在风中轻轻摇曳。
李忠国拿起桌上的紫砂茶杯,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,目光投向庭院深处,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。
他心里清楚,除掉林恒夏只是第一步,后续还有无数的麻烦在等着他们父子。
苏家的步步紧逼,暗处势力的虎视眈眈,多事之秋啊!
但李忠国 别无选择,想要在这吃人的世界中立住脚跟,甚至更进一步,就必须心狠手辣,扫清所有障碍。
他想起儿子刚才的表现,心中的欣慰更甚。
以前的李锦程,虽然有冲劲,但做事总是不够沉稳,容易感情用事,让他很是操心。
在他的点拨下,能够迅速认清主次,做出正确的判断,这让他看到了家族未来的希望。
“苏晚晴……林恒夏……”李忠国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,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着,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,“总要一个一个的慢慢对付!”
他放下茶杯,缓缓站起身,伸了个懒腰,身上的唐装随着动作舒展。
阳光洒在他身上,却没能驱散他周身的阴鸷。
“希望锦程这次能把事情办得干净利落。”李忠国在心里默默想着,转身朝着堂屋走去。
他需要尽快制定好后续的应对方案,一旦林恒夏的事情尘埃落定,就必须立刻着手处理苏家的问题,这样一来才能震慑住足够多的人!
阳光透过某栋高级公寓的落地窗,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。
铃铃铃——
林恒夏接通电话。
“喂?”林恒夏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,语气平和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略显清冷,却又透着几分熟悉的女声,简洁明了的三个字,像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“我来了!”
林恒夏愣了一下,大脑飞速运转,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,语气里多了几分意外,“文娇?你来哪儿了?”
“怎么?”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染上了浓浓的酸意,带着几分娇嗔的不满,“林大少在米国流连花丛,乐不思蜀,和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玩得正欢,就不愿意见到我了?”
秦文娇的话像根细针,轻轻戳了一下林恒夏的神经。他先是一愣,随即恍然大悟,语气立刻变得鲜活起来,“你来了米国?什么时候到的?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提前透露?”
“没错,刚安顿好。”秦文娇的语气依旧带着点没好气的抱怨,“毕竟某人现在是米国上流社会的风云人物,忙着应付各种宴会和美人,我哪敢提前打招呼打扰啊?连住的地方都是我自己找的,可不敢劳烦林先生费心安排。”
林恒夏听着她话里的阴阳怪气,额角隐隐浮现出三条黑线。
他太了解秦文娇的性子了,看似清冷独立,骨子里却是个小女人。
“别闹了,”林恒夏无奈地笑了笑,语气放软,“地址给我,我马上过去找你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随即传来秦文娇报地址的声音。
林恒夏认真记下地址,挂了电话后立刻起身,随手抓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,快步朝着楼下走去。
电梯飞速下降,林恒夏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秦文娇的模样。
这个女人总是这样,看似强势独立,却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