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足饭饱,贺礼靠在椅背上,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,打了个惬意的饱嗝。
他瞥了眼桌上的狼藉:空酒瓶斜倚在桌边,吃剩的虾壳、蟹壳堆了小半碟,涮菜的盘子里还剩些残汤,铜锅里的汤汁早已不冒热气。贺礼伸了个懒腰,浑身的懒筋都被勾了出来,看着这满桌的杯盘狼藉,实在提不起收拾的兴致。
“算了算了,”他喃喃自语,摆了摆手,“酒喝多了也困,哪有心思收拾。”
贺礼起身先把蝈蝈笼拎回窗台上,又顺手将桌上的空酒瓶、剩菜往旁边拢了拢,算是勉强规整了一下。随后便拖沓着脚步走进浴室,简单烧了点热水,冲了个热水澡,洗去一身的酒气和烟火气,浑身清爽了不少。
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睡衣,困意愈发浓重。贺礼一头扎进卧室,被子一裹,脑袋一沾枕头,便坠入了香甜的梦乡。
“今天的事,明天再说吧。”这是他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。窗外夜色渐浓,四合院静悄悄的,只有蝈蝈偶尔发出几声轻鸣,伴着他酣然入眠。
早上六点,窗外的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客厅,贺礼缓缓睁开眼睛,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个小时,睡得格外沉酣。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浑身筋骨舒展开来,酒意早已散尽,只觉得神清气爽,精力充沛。
起身走出卧室,一眼就看到客厅里的狼藉景象:铜锅还摆在桌中央,里面凝着一层油花,虾壳、蟹壳散落的盘子边缘沾着酱汁,空酒瓶和涮菜碟子东倒西歪,地面上还掉了几根金针菇。贺礼拍了拍额头,才想起昨晚酒酣饭饱后实在偷懒,压根没收拾。
“哎,该来的躲不掉。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挽起袖子开始忙活。先把桌上的残羹剩饭倒进垃圾桶,再用抹布仔细擦拭桌面,油腻的地方反复擦了三遍才干净;铜锅和碗筷装进盆里,端到厨房用热水冲洗,洗洁精搓出泡沫,一点点刷去油污;最后拿起扫帚打扫地面,连角落的碎屑都没放过。
家务活向来是贺礼最讨厌的,折腾了整整半个小时,才把客厅和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,恢复了往日的整洁。他累得瘫坐在沙发上,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大口,刚想歇口气,目光却落在了茶几上——两个小巧的料器鼻烟壶和那枚黄铜怀表,正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。
贺礼这才想起,昨天从鬼市淘来的这几件小玩意儿,被他随手扔在桌上就忘了。他伸手拿起鼻烟壶,轻轻摩挲着光滑的壶身,一个是藕荷色带缠枝莲纹,一个是浅青色绘竹石图,虽不是什么名贵材质,却做工精巧,壶口圆润,鼻烟勺还藏在壶盖里,保存得十分完好。
又拿起那枚黄铜怀表,表盘依旧发黑,指针停在三点十分的位置。他掂了掂重量,入手沉坠,表壳的缠枝纹虽有磨损,却依旧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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