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礼站在院中，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大木箱上，心中已无先前那般极致的忐忑与期待。
历经金银满箱的璀璨、名家墨宝的厚重、红绿翡翠的震撼，他自觉心境已然沉淀，无论这最后一箱藏着什么，都难以再掀起心绪的巨浪。
就像看过了高山深海的旅人，寻常景致已难入眼底，他此刻的心态，竟生出几分“任尔东西南北风”的淡然。
他缓步走上前，指尖轻触木箱的搭扣，那瞬间的心情竟有些奇妙——如同一位五十岁的老光棍，面对着二八年华的少女，既有阅尽世事的从容，又藏着一丝对未知的隐秘期许。
深吸一口气，贺礼缓缓打开箱扣，箱盖吱呀一声开启，露出里面层层叠叠被油纸紧密包裹的东西，散发着淡淡的油脂与陈旧纸张混合的气息。
“又是用油纸包着的，难道是更珍贵的字画或文书？”上官雪凑上前来，眼中带着好奇。贺礼微微一笑，摇了摇头：“不一定，先打开看看再说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揭开最外层的油纸，里面露出一沓沓整齐码放的纸张，纸张泛黄发脆，边缘有些磨损，显然年代久远。
随着油纸被彻底掀开，整箱的物品完整呈现在眼前——竟是一打打整齐排列的民国时期金元券！
贺礼随手拿起一沓，指尖触到纸张粗糙的质感，目光落在券面的面额上，瞳孔骤然收缩，脸上的淡然瞬间崩塌，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错愕。
面额竟然是五百万。他下意识地数了数，每一沓都是十张，整箱密密麻麻堆叠的金元卷。
“五……五百万一张？”上官雪也看清了面额，惊得合不拢嘴，“这一箱子，岂不是有上万亿？”
贺礼嘴角抽搐，心中五味杂陈，方才的淡然荡然无存，只剩下被现实狠狠打脸的荒谬感。他猛地将手中的金元券扔回箱中，爆了句粗口：“真他妈的日了狗了！说好的无法撼动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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