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詹姆斯，”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插了进来，是苏柳眉。
她不知何时站在了试镜间的门口，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，“林悦是我们公司重点培养的艺人，她的语言天赋和学习能力非常突出。
关于演员的过往经历，我想我们还是更关注她未来的可能性，以及她能为角色带来的独特魅力，不是吗？毕竟，神秘感有时也是演员的魅力之一。”
她的话滴水不漏，既维护了叶麟轩，又将话题引回了专业范畴，同时巧妙地暗示不要再深入挖掘。
弗雷格导演愣了一下，随即恍然大悟般笑了笑，摊摊手：“当然，苏，你说得对。是我冒昧了。林小姐的表演非常出色，请回去等我们的通知。”
走出试镜间，叶麟轩的心脏还在狂跳。他看向身旁神色自若的苏柳眉，心情复杂到了极点。
她刚才……是在帮他解围？
可她为什么要帮他？
如果她只是单纯想吃瓜，完全没必要在这种关键时刻出面。
难道她察觉到了什么？那句“神秘感也是魅力”是意有所指，还是随口一说？
回归“吃瓜”模式？
回酒店的路上，苏柳眉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，甚至开始拿着手机刷社交媒体，看到某个当红小生疑似恋情的八卦时，还会啧啧两声，点评一句“这届狗仔不行，照片拍得模糊”。
叶麟轩偷偷观察着她，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伪装的痕迹，但失败了。
她看起来就是个大号的无业游民，正在快乐地网上冲浪。
“苏总，”叶麟轩忍不住开口，“刚才……谢谢您。”
苏柳眉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，茫然地看了他一眼：“谢什么？哦，试镜啊？不用谢我，是你自己表现好。”
她摆了摆手，注意力又回到了手机上，“对了，你看这个，像不像林宇昨天穿的那件外套？他是不是有同款？”
叶麟轩：“……”
他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困惑。
这个时而精明干练、时而八卦脱线、时而似乎能看穿一切、时而又像个普通吃瓜群众的女人，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？或者，这一切都是她精心伪装的表象？
【零，我彻底糊涂了。】叶麟轩感到一阵无力，【她到底想干什么？】
【数据不足，无法建立可靠的行为模型。】零的声音也充满了不确定性，【苏柳眉的行为逻辑充满矛盾。建议宿主保持观察，以不变应万变。】
叶麟轩靠在车座椅上，看着窗外洛杉矶飞速倒退的街景。
他知道，试镜的结果尚未可知，而身边这位心思难测的老板，本身就是一个比任何角色都更难揣摩的谜题。
他只能继续扮演好“林悦”，走一步看一步，在这片迷雾中，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自己的出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