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大明举起手里的两盒中华烟，晃了晃：“喏，中华烟！
咋样？跟着咱们科长，好处少不了吧？
科长有啥好事都想着咱们！”
他顿了顿，又笑着补充，“科长还说了，马上让厂里基建科的同志来盖两间临时房，再让于队长协调个煤炉过来——以后咱就能烤着炉子，舒舒服服盯着犯人干活，不用在冷风里冻着了！”
“太好了！谢谢科长！
”一个战士先喊了出来，“咱科长也太贴心了！”
另一个战士也跟着感慨：“是啊，现在都有点不敢认科长了，以前觉得他严，没想到现在这么惦记兄弟！还是跟着科长有奔头，有肉吃！”
“可不是嘛！”有人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，“这大冷天站在空地上，有太阳还好点，没太阳的时候，冷风一吹，我这棉服跟没穿似的，一点不抗冷！”
旁边一个老兵听了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你可得了吧！当年咱在朝鲜，大冷天趴在雪地里，咋没见你喊冷？”
“哎，你还别说！”那战士挠了挠头，一脸纳闷，“真怪了！那时候在朝鲜冻得直哆嗦也没觉得这么难熬，现在站着晒太阳还嫌冷，这到底是为啥？”
齐大明一边给兄弟们分烟，一边笑着解答：“还能为啥？那时候咱每天跑几十里地，浑身是劲，哪顾得上冷？
现在咱整天站着不动，冷风一灌，能不冷吗？一会你领个镢头，刨上二分地，保准你浑身冒汗，再也不喊冷！”
战士们听了，都哈哈大笑起来，手里捏着烟，心里暖烘烘的——再看那片翻好的黑土地，连冷风都好像没那么刺骨了。
另一边，吉普车上，刘长卿望着小农场前边的轧钢厂围墙，忽然对于志高说：“老于，你看在这墙开个小门咋样？不用大，能过一个人就行。”
王学明闻言，当即放慢车速；于志高摇下车窗，探出头看了看，点头道：“科长，你这主意真行！省得咱每天骑车绕路押犯人过来。不过开了门，是不是得加两个岗哨？”
“加啥岗哨？不用。”刘长卿摆了摆手，“让车间师傅焊个厚实点的门，到时候挂把大锁锁上就行。
再让巡逻的同志多盯着点，出不了啥问题——现在哪个小毛贼敢打咱轧钢厂的主意？”
王学明一边重新发动车辆，一边接话：“科长说得对！现在咱这一片，犯事的人听着‘轧钢厂保卫科’的名字，都得打个哆嗦！”
这话逗得三人哈哈大笑。笑完，刘长卿接着说：“这事我来协调，一会去厂里办事，正好跟杨厂长、李处长、白书记他们商量商量，看看能不能干。
要是成了，就让基建队的同志盖完临时房，顺带把这门改好。”
“学明，你一会去基建科的时候，跟他们同志说一声——中午让他们来咱小食堂吃饭，给他们加个餐，省得他们心里不情不愿的。”刘长卿叮嘱道。
王学明一手把着方向盘，一边随口应道：“不用了吧科长？这都是他们该做的活儿。”
刘长卿笑骂着瞪了他一眼：“王学明，你小子真是头脑简单！
虽说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，但咱客气点不好吗？
又吃不了咱多少东西，让人家过来吃口肉，干活不更有劲头？
你说你怎么总是.胡同里赶猪_直来直去，这脾气以后得改改！”
“知道了，科长。”王学明闷声应下，语气里少了点不服气，多了点认可。
于志高赶紧打圆场，笑着说道：“行了科长，别训学明了——他这不是还年轻嘛，人情世故的道理，以后慢慢学就会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