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长青笑了笑,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,没接话。心里却不以为然:现在说得比唱的还好听,真到了那时候,一句“上面不同意”,就能把所有承诺推翻,到时候他找谁理论去?
他转了话头,笑着追问:“李哥,空口说白话的承诺咱先不提,你还是说说,厂里是想让我们保卫科干什么?”
李怀德也知道,光画饼提不起刘长青的兴趣,当即收起玩笑神色,认真说道:“你这话问到点子上了。
接下来厂里要推进提级、合并分厂的事,最怕的就是出乱子。
你们保卫科的核心任务,就是把维稳工作做扎实——厂区内外的治安要盯紧,工人的思想动态要摸透,要是合并过来的厂子有不服管、闹情绪的,该你们出面镇场就得出面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只要你们能稳住局面,让厂提级这事儿顺顺利利落地,厂里也不会亏待你们。你放心,保卫科以后的编制、经费,都会往上提一档;
你手底下想提拔谁、想补充些人手装备,只要不越规矩,厂里都给你开绿灯。
说白了,就是上下一条心把事办成,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。”
刘长青笑了笑,语气里带着几分实在,不卑不亢地说道:“李哥,说来说去,您还是没说句实在话。这些承诺听着是挺动心,但说白了,不都是空头支票嘛?”
他顿了顿,掰着话头往下说:“您也清楚,我们保卫科跟厂里的关系摆着呢——厂里只有建议权,压根没有管辖权。
科里人员的晋升、转正,还有职位调整,哪一样不是得报到处里人事科审批?您说给我补充人手装备,想提拔谁就提拔谁,厂里说了也不算啊,最终还得听上面的。”
李怀德听着,微微摇了摇头,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,多了些郑重:“兄弟,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,跟你直说了吧。”
他往前凑了凑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按白书记和杨厂长的意思,这次厂里提级,不光是扩规模、合并分厂,还要把你们保卫科的管辖权从公安局那边要过来!
就算全要不过来,最起码也得要一半的实权。”
刘长青心里猛地一震,端着酒杯的手都紧了紧——这可是天大的变动,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“也就是说,”李怀德眼神发亮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以后你们保卫科要受两头管:一方面还得听公安分局的节制,按规矩办安保相关的事;
另一方面,人事任免、经费调拨、装备补充这些核心事务,全归厂里管辖!
你们就真真正正是我们厂里的保卫科了,不再是以前那种‘厂里管不着、局里管不全’的尴尬地界。”
他顿了顿,加重了语气:“往后你想提拔谁、想招多少人手,甚至想调整科里的架构,只要是为了厂里维稳和安保工作,厂里直接就能批,不用再看处里人事科的脸色,也不用事事跟分局那边报备请示。厂里给你的支持,是实打实的权限,不是空口画饼!”
刘长青心里猛地发紧,后背竟隐隐冒了层薄汗——要是真按厂里的意思办,他苦心经营的局面可就彻底被打破了!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