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日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,在“芳华府”宽敞的客厅里投下温暖的光斑。时光悄然流转,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危机和“双生·回声”艺术展,已过去大半年。
客厅里,林念安正趴在厚厚的地毯上,小心翼翼地给一幅画涂上最后一片色彩。她画的是花园里那棵高大的银杏树,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,虽然笔触稚嫩,却充满了童趣和生机。她的头发已经长出了细软的新生发,脸色红润,几乎看不出曾经在生死线上挣扎过的痕迹。
“这里,颜色可以再深一点点。”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
念安抬起头,看向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沈墨,用力点头:“嗯!谢谢小姨!”她自然地拿起另一支颜色更深的蜡笔,小心翼翼地加重了树干的阴影。
“小姨”这个称呼,不知从何时起,就在念安口中固定了下来,自然而亲昵,仿佛本该如此。沈墨最初听到时,身体会有一瞬间不易察觉的僵硬,但从未纠正。此刻,她看着念安认真的侧脸,唇角几不可见地微微牵动了一下,算是回应。
王芳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走出来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。她的心像被温水浸泡着,泛起柔软而熨帖的涟漪。这样的场景,在半年前,是她无法想象的。
沈墨并没有住进“芳华府”,她在城中的艺术区保留了自己的工作室和公寓,维持着独立的生活空间和创作节奏。但她来访的频率,从最初带着任务性质的沟通,渐渐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“家庭日”。有时是周末过来吃顿饭,有时是像今天这样,过来看看念安,指导她画画——在这方面,沈墨是当之无愧的权威。
她们之间,形成了一种微妙而稳固的新常态。不再是剑拔弩张的仇敌,也并非亲密无间的普通姐妹。她们是拥有共同秘密和伤痛过往的盟友,是被一个孩子纯粹的爱紧密联结的家人,更是彼此尊重、保持适当距离的独立个体。
王芳不会过多干涉沈墨的艺术和生活,沈墨也从不参与“芳华集团”的具体事务。但在关乎念安成长的重要决定上,王芳会主动征求沈墨的意见;而当沈墨在筹备新的画展或面临一些艺术之外的繁琐手续时,她也会默许王芳通过基金会提供的专业协助。
“下个月在巴黎的个展,准备得怎么样了?”王芳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,随口问道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沈墨拿起一瓣橙子,语气平淡,“展陈方案基本确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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