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通！”
其中一名特工双膝一软，跪倒在地，眼神涣散，开始痛苦地喃喃自语：“不……我不该……不该清洗她的记忆……协议是错的……”
凌寒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，居高临下，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：“你们给萧玦注射了多少次adrenx-3？谁批准的临床延续？”
那人身体剧烈颤抖，在幻觉与现实的夹缝中痛苦挣扎，终于吐出了一个名字和一串地址：“‘观星者’……每月一号……白玉宫……地下三层……”
得到了想要的答案，凌寒没有半分停留。
“白影，最后三十秒！”
“来了！”白影在备用电源启动前的瞬间，将一条高速数据探针插入了水晶钟的一个底层物理端口。
这一次，她绕过了所有逻辑陷阱，直接导出了一段未被“思维迷宫”污染的原始日志视频。
画面中，一个年轻的、面容与凌寒有七分相似的男人——林砚，正与一名戴着金丝眼镜、气质儒雅的男子激烈争执。
“我们不能把她们变成冷血的武器！她们是活生生的人！”林砚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痛苦。
“可她们已经觉醒了神识，这种力量必须被控制！这是为了更大的稳定！”戴眼镜的男子冷漠地回应。
他转身离去，那背影，赫然便是如今的观星者！
凌寒死死盯着屏幕上父亲那张充满挣扎的脸，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她声音冰冷，仿佛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：“原来背叛，是从上一代就开始的。”
她利落地将数据包加密，上传至一个离线的云端服务器，随即走到主控台前，用指尖在冰冷的金属面板上，以盲文的指法用力按下一行字：
旧疤未愈，新火已燃。
“撤！”
回到位于城市边缘的废弃酿酒厂改造的安全屋，哑铃魁梧的身影早已在门口等候。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递过来一卷用牛皮纸袋包裹的老式录音带。
标签上用钢笔写着一行早已褪色的字迹：kl-09 · 终审评估。
凌寒接过录音带，将其插入一台同样古旧的播放器中。
按下播放键，一阵沙沙的电流声后，一个清澈又带着一丝倔强的童声响了起来。
“我能听见他们在哭……在墙后面，在地下……那些死去的人，他们一直在哭。”
是萧玦！是童年时的萧玦！
凌寒的心猛地一紧。
紧接着，观星者那年轻却同样冷漠的声音响起：“目标情感冗余，共情能力过强，对任务执行构成潜在风险。评估结果：不合格。建议强化情感抑制程序，启动下一阶段‘净化’。”
“净化……”凌寒握紧了拳头，骨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她终于彻底明白，萧玦不是敌人，他甚至不是一枚棋子，他是和自己一样，从一开始就被囚禁在棋盘上的另一个“火种”。
她猛地站起身，抓起桌上的加密通讯器，拨通了陆枫的专属频道。
电话接通，她没有一句废话，声音决绝而坚定：“我要见他。不是以夜枭的身份，是以凌寒。”
与此同时，苍龙特战队的秘密基地内。
萧玦赤着上身，站在淋浴间的镜子前，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布满伤痕的身体。
他的目光落在胸口左侧，那里有一道早已愈合的陈年旧疤，其形状，竟与凌寒那枚凤凰之羽吊坠的轮廓惊人地重合。
他缓缓抬起右手，在自己冰冷的胸膛前，比出了那个她们凤凰小队之间代表着“危险、陷阱、撤退”的警示手势。
这一次，这个手势是对着镜中的自己。
就在凌寒放下通讯器，准备布置与萧玦见面的计划时，白影的电脑屏幕上，一个被她设定为最高优先级的后台监控程序，突然毫无征兆地弹出了一个血红色的警告窗口。
那是一个她专门用来监控全球顶级加密网络异常数据流动的程序。
此刻，窗口正中央，只有一个不断闪烁的词：
“唤醒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