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1983:从倒爷到科技大亨

第365章 织梦迷城

谐和使者号穿过一层柔软得近乎不存在的维度膜时,整艘飞船像是沉入温水般微微一荡。船窗外,现实的结构开始变得模糊、波动,像是水中的倒影被涟漪打散。

“我们正在进入梦境维度,”观察者报告,她的全息影像边缘开始出现轻微的虚化,“物理法则在这里不适用,至少不总是适用。逻辑是流动的,情感是实体,记忆是建筑材料。”

莉亚的星语者感知最先捕捉到异常:“我感觉到……无数意识在做梦。不是个体的梦,是集体的、交织的、相互感染的梦。这个维度本身就是一场庞大无比的梦。”

飞船完全进入梦境维度后,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
他们悬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“梦境海洋”上空。海洋由流动的色彩、变幻的形状、闪烁的意象构成——巨大的鲸鱼从海面跃起,身体是星云般的透光物质;城堡在空中漂浮又溶解成花瓣雨;时钟倒流着行走,滴下的不是时间而是音符。

而在海洋深处,隐约可见城市的轮廓:高塔是凝固的思念,街道是流淌的回忆,广场是凝聚的渴望。

“织梦者文明,”索菲娅的梦境感知完全激活,她的双眼呈现出奇异的虹彩,“他们把整个文明建立在集体梦境中。但有问题……梦和现实的边界正在模糊化。”

话音刚落,飞船突然剧烈晃动。

“现实反噬!”影刃大喊,“梦境维度外部的现实结构正在挤压这里!准备应对维度震荡!”

梦境海洋掀起滔天巨浪,那些美丽的意象开始扭曲、撕裂。天空中出现现实维度的裂纹,像玻璃上的裂痕,透出冰冷、坚硬的物理法则光芒。裂纹所过之处,梦境开始凝固、僵化、失去灵动性。

“这比观察者预测的更严重!”铁壁的阴影感知穿透梦境表层,看到更深的危机,“现实不仅在挤压梦境,还在污染梦境。织梦者的集体意识正在被……现实癌变感染。”

秦风立即下令:“找到织梦者!我们需要了解情况才能帮忙!”

飞船在梦境风暴中艰难穿行。影刃用维度调节权在船体周围维持一个稳定的“可能性气泡”,让飞船不至于被梦境逻辑彻底吞没。索菲娅则释放疗愈能量,抵抗现实裂纹带来的“逻辑僵化病”——那种让梦境失去弹性的可怕力量。

终于,在城市中心一座由凝固月光建成的塔楼顶端,他们见到了织梦者的代表。

那不是一个实体,而是一个不断变化的形象集合——有时是老者,有时是孩童,有时是神话生物,有时是抽象几何体。这形象是所有织梦者的集体化身,名为“梦语者”。

“现实终于要吞没我们了吗?”梦语者的声音像是无数个声音的合音,充满疲惫和绝望,“我们已经尽力维持平衡……但现实越来越强硬,越来越不容许梦的存在。”

秦风表明来意:“我们是来帮助的。但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,为什么现实和梦境的边界在崩溃?”

梦语者向他们展示了织梦者文明的历史记忆。

七千年前,织梦者还是普通的碳基文明。但他们天生拥有极强的梦境能力,能在梦中进行创造、学习、交流。渐渐地,他们发现集体梦境比现实更丰富、更自由、更有创造力。于是,他们做出了大胆的选择:将整个文明迁入集体梦境维度,将物质身体保存在特殊的“生命维持矩阵”中,意识则永远活在梦里。

“最初是美好的,”梦语者的记忆画面中,展现出一个辉煌的梦境文明——艺术创作直接以意象形式呈现,知识传承通过梦境体验完成,社会问题在梦中模拟解决,“我们以为找到了进化的终极形态。”

但问题悄然出现。

“我们忘记了,梦需要现实的锚点,”梦语者的声音变得沉重,“没有现实的对照,梦会变得……过度膨胀、失去方向、自我吞噬。就像人不能永远做梦不醒,文明也不能。”

记忆画面转变:梦境开始变得混乱、怪异、自我矛盾。一些织梦者沉迷于制造永远无法实现的完美梦境,意识开始无限膨胀最终破裂;一些织梦者被噩梦困住,在集体意识中散播恐惧;最重要的是,失去了现实参照,织梦者们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真实性——如果一切都是梦,那“我”究竟是什么?

“我们试图修复,但走错了路,”梦语者继续展示,“一部分织梦者主张完全抛弃任何现实连接,成为‘纯梦存在’;另一部分主张回归现实,放弃梦境文明。两派冲突导致集体意识分裂,梦境结构出现致命裂缝……现实就是从那些裂缝中渗入的。”

索菲娅恍然大悟:“所以现实不是在攻击你们,是在填补你们自己造成的空白!因为梦境结构不完整,现实法则就自然渗入,试图‘修复’这种不完整!”

“正是如此,”梦语者痛苦地说,“现在我们陷入两难:如果完全封闭裂缝,梦境会因缺乏现实锚点而彻底疯狂;如果放任现实渗入,梦境会被逐渐固化,最终我们会失去做梦的能力。两条路都是毁灭。”

秦风沉思片刻:“也许有第三条路。不是隔离现实,也不是被现实同化,而是……建立一种健康的对话关系。让梦和现实成为平等的伙伴,而不是敌人。”

“怎么做?”梦语者问。

话音未落,城市边缘传来巨响。一道巨大的现实裂缝撕开天空,喷涌出冰冷的物理法则洪流。所过之处,美丽的梦境建筑瞬间凝固成僵硬的物质结构,失去所有的灵动和变化。

更可怕的是,那些被现实感染的区域开始反向侵蚀——像病毒般蔓延,将周围的梦境也拖入僵化。

“纯梦派在强行封闭裂缝!”梦语者惊呼,“但他们用的方法是‘梦境覆盖’,这只会让现实反弹得更猛烈!”

秦风迅速分配任务:“铁壁、影刃,跟我去阻止纯梦派!莉亚、索菲娅,你们在这里帮助梦语者稳定城市,减缓现实侵蚀!观察者,找出裂缝产生的根本原因,我们需要治本不是治标!”

三人冲向城市边缘。

那里,一群形态极尽华丽的织梦者正在释放滔天梦境能量,试图用一层又一层梦境意象覆盖那道裂缝。但每次覆盖,裂缝就反弹得更宽,喷涌的现实法则更猛烈。

“停下!”秦风大喊,“你们的方法只会让情况更糟!”

为首的纯梦派领袖是个由万花筒般变幻光彩构成的存在,他转过来,声音尖锐:“现实是污染!是枷锁!是限制!梦境应该是绝对自由的!我们要创造没有现实的纯梦天堂!”

“没有现实的梦最终会变成噩梦!”铁壁吼道,阴影感知让他看到这些纯梦派意识深处的恐惧——他们其实极度害怕现实,因为现实中有他们不愿面对的局限和痛苦。

影刃已经行动。他用维度调节权在裂缝周围创建了一个“缓冲带”,不是封闭裂缝,而是调节现实法则的流入速度和强度。“看!裂缝需要的是调节,不是堵塞!就像洪水需要疏导不是围堵!”

但纯梦派不听。他们集体释放出最强梦境冲击,试图一次性永远封闭裂缝。

灾难发生了。

被压制的现实能量积累到临界点,轰然爆发。裂缝炸开成数十道分支,现实法则像海啸般涌出,瞬间吞噬了三分之一的城市区域。数百名织梦者在惨叫中被现实固化,变成僵硬的雕像,困在自己最后的梦境意象中。

纯梦派领袖自己也未能幸免——他被自己最恐惧的“现实化”过程抓住,身体从万花筒光彩凝固成冰冷的晶体结构,最后碎成一地残渣。

“不……”其他纯梦派惊恐后退。

秦风知道没有时间悲痛了。“影刃,尽全力扩大缓冲带,给所有人争取时间!铁壁,用阴影智慧找找有没有梦境文明成功平衡现实与梦的先例!我去裂缝源头看看!”

他独自飞向最大的那道裂缝深处。

越往里飞,现实的压迫感越强。这里不再是梦境维度,而是现实法则占绝对主导的区域。秦风的意识开始感到沉重——梦境维度中那种思维的轻灵自由在这里被限制,一切都要遵循逻辑、因果、物理规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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