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小剑之前。
是夜玄寂!
他一步踏出,周身黑雾翻涌,瞬间凝聚成数十道漆黑的锁链,精准地缠绕住那柄暴起的小剑。
任凭小剑如何挣扎嗡鸣,都无法挣脱分毫。
他修长的手指并拢,指尖燃起一簇幽紫色的鬼火,轻轻点在小剑的剑脊之上。
“滋——!”
一声轻响,仿佛冰块落入滚油。
在紫火的灼烧下,一丝比血色更为妖异的诡异红光,竟被硬生生从小剑的剑体中逼了出来!
全场死寂。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凤栖梧高坐于主位之上,神色没有半分变化,那双深邃的凤眸中,冷冽的寒光一闪而过。
她素手轻抬,归墟戒中飞出一面布满古老纹路的铜镜——照冥鉴。
她对着那缕被逼出的红光轻轻一照。
古朴的镜面之上,波光流转,瞬间浮现出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:
在一片死寂的黑暗星域中,一座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的血色祭坛,正静静漂浮。
祭坛之上,赫然捆绑着数十名身穿凤家服饰的孩童!
他们的双眼空洞无神,显然早已被炼成了傀儡。
他们的心口被利刃剖开,殷红的鲜血顺着祭坛的纹路汩汩流淌,最终汇聚于祭坛中央。
在那里,一柄与劫烬剑外形一模一样的仿制邪剑,正在疯狂吞噬着这些蕴含凤家血脉的精血。
随着血液的灌注,那柄邪剑的剑身之上,一只猩红的“眼睛”,正缓缓睁开!
“呵。”凤栖梧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,那笑声中却蕴含着足以冻结星河的杀意,“拿我后辈的血,去喂养一柄邪器?这胆子,倒真是比天还大。”
她缓缓起身,威严而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演武场,传入每一个凤家族人的耳中:
“柳青璃,宋惊鸿听令!”
“在!”二人齐声应道,神情肃杀。
“即刻起,封锁凤家所有通往外域的虚空节点,启动最高级别的战备状态。”凤栖梧的目光穿透虚空,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座血色祭坛,“今晚……我家要办一场‘迎客宴’。”
当夜,星辰寂寥。
负责观测星象的南宫玥在入定中,忽然坠入一个恐怖的梦境。
她看到了那座漂浮在无尽虚空中的血色祭坛。
突然,整座祭坛毫无征兆地开始崩塌,化为宇宙尘埃。
而那数十具傀儡童,竟在同一时刻,齐齐转过头,空洞的眼眶“望”向梦境之外的她,嘴角同时扬起一抹无比诡异的笑容。
“啊!”南宫玥猛然惊醒,冷汗湿透了衣背。
她下意识地冲到窗边,望向夜空,心脏瞬间沉入了谷底。
不知何时,天穹之上,一颗原本位于遥远星域的赤红色妖星,竟已悄然移位,此刻正悬于玄天大陆的正上方,巨大而猩红,如同一只充满了贪婪与恶意的眼睛,正死死地垂涎着下方的一切。
同一时刻,凤家祖地,归墟戒的内部空间深处。
那被凤栖梧收回的十七把迷你劫烬剑,正静静悬浮着。
突然,它们齐齐发出一阵剧烈的震颤。
其中一把小剑,竟在无人催动的情况下,悄无声息地融化了,化作一滴纯粹的银色液滴,瞬间渗透空间,滴落在了外界那株通天彻地的涅盘神树树根之上。
银色液滴融入树根,消失不见。
片刻后,在无人察觉的树干内部,一行由法则之力构成的古老文字,缓缓浮现,又迅速隐去:
“剑胎已种,只待雷劫。”
演武场上,凤栖梧将一切尽收眼底,脸上的神情却愈发平静。
她环视着场下所有心神不宁的族人,以及那些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孩童,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,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“雏凤试翼礼,第二轮试炼,即刻开启。”
她微微一顿,目光扫过那些因灵力低微而自卑,又因刚才的变故而恐惧的孩子们,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,竟化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。
“这一轮的规则,与之前不同。”
“不再比拼灵力强弱,而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