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招:直刺咽喉,快若惊鸿!
第二招:横斩腰肋,弧光如月!
第三招:旋身回撩,刃锋破甲!
“咔嚓——”
护卫护身法罩应声碎裂,衣袍撕裂,血珠飞溅!
全场鸦雀无声。
一名炼器阁的老匠人瘫坐在地,手中罗盘疯狂旋转:“不可能……这种自动聚灵、随主而动的兵器……只有上古‘活兵’才具备此等灵性!可那都是传说啊!”
凤青瑶颤抖着上前,指尖轻触一柄短刃,神识刚探出,便如遭雷击般缩回。
“老祖……”她声音发颤,“它……它有意识!虽未成形,但已蕴‘兵魂雏胎’!您用的真是废料吗?这分明是……是以神禽精魄为引,以星核残屑为骨,封魔铜丝为脉,锻造出了‘半灵之兵’!”
凤栖梧立于九炉之前,黑袍猎猎,眸光深邃如渊。
她没有回答。
因为她知道——这些,还远远不够。
归墟戒中所谓的“废料”,不过是她在荒古时代炼制神器时随手丢弃的边角。
真正完整的神兵胚体,尚在第五层深处沉眠。
而眼前这九柄短刃,不过是她借天雷淬火、以凤血点灵,勉强唤醒的一缕残韵罢了。
“越两阶杀敌?”她唇角微扬,眼底掠过一丝冷厉,“待我打开第五层,便是真正的‘越境斩神’。”
消息如飓风席卷玄天大陆。
“凤家老祖以废铁炼出九柄神兵,赐予族中弟子,一刃在手,炼气可斩筑基!”
“据说那兵器会自己吸灵,宛如活物!”
“他们说那是垃圾?放屁!那是我们穷极一生都看不到的至宝!”
坊市沸腾,散修躁动,三大宗门密令频传。
翌日清晨,便有五位炼器宗师联袂登门,执礼甚恭,愿以万枚灵石、三条灵脉为代价,求购一柄短刃。
凤栖梧端坐祠堂高台,手中把玩一枚漆黑如墨的齿轮状零件——那是她昨夜从归墟戒更深处取出的【太古机枢残片】,据说是某具陨落神将的核心动力源。
她抬眸,淡淡扫过众人,笑意清冷:“此物,不售外姓。”
众人不甘,再求。
她却轻轻一弹指,那齿轮骤然悬浮,释放出一道微弱电弧,瞬间将祠堂前百年古树化为灰烬。
“你们拿得出与它同级的材料么?”她冷笑,“还是……能承受住它的反噬?”
无人敢言。
她起身,黑袍翻涌,声落如钟:“若想见识真器,可来参加‘赐兵日’——每月十五,凭护族功绩领取。谁杀敌最多,谁护亲最力,谁献资源最丰,兵,便归谁。”
消息传出,凤家族人彻底疯狂。
以往懒散的青年开始日夜苦修,原本冷漠的旁支争抢巡逻任务,连几个常年在外游荡的浪子都赶了回来,只求能在赐兵日那天,站在高台之下,仰望那位披着烬羽黑袍的老祖,亲手赐下一柄神兵。
家族之魂,自此重燃。
而这一切,凤栖梧早已不再关注。
当夜,万籁俱寂。
她独坐药园深处,面前摆着一株千年紫阳花——那是她昨日随手移植自归墟戒药田的“杂草”,如今却引得方圆百里灵气潮汐般涌动。
可她并未看花。
她的全部心神,皆系于胸前那枚古朴戒指。
归墟戒,在震。
不是开启封印时的那种共鸣,而是撕裂——像是内部有一股力量正拼尽全力压制某种崩塌,每一下震动,都牵动她的神魂剧痛。
“不对……”她忽然蹙眉,神识沉入戒指空间。
幽湖依旧,青铜巨殿轮廓愈发清晰,可在第五层封印边缘,竟浮现出一行猩红血字,似由无数细小符文拼成,散发着古老而悲壮的气息:
魂祭启门,血凤归来
她瞳孔微缩。
刹那间,无数记忆碎片闪过脑海——荒古末年,她曾以自身一滴精血为引,设下“涅盘血契”,唯有至亲血脉以魂献祭,方可唤醒她完全之力。
原来如此。
想要彻底复苏,必须有人以魂为薪,点燃归墟之门。
可她是谁?
她是始祖凤栖梧!
是执掌天道的存在!
岂容后辈以命换她重生?
“荒谬。”她冷声道,指尖凝聚凤火,欲抹去血字。
可就在火光触及的瞬间,整枚戒指剧烈一颤,仿佛有谁在另一端猛地咳血!
她心头骤然一痛,如针扎神魂。
几乎本能地,她抬头望向远处山巅——
夜色如墨,狂风呼啸。
一道黑袍身影单膝跪地,背影孤绝,手中一块温润玉佩正寸寸崩裂,裂痕如蛛网蔓延。
每碎一分,他魂体便淡薄一寸,近乎透明,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。
夜玄寂。
那个自她苏醒以来,便悄然守护在暗处的男人,那个总在她神魂不稳时送来一丝阴气滋养的存在,那个从不露脸、从不开口,却一次次替她挡下窥探与劫难的鬼帝……
他竟在用自己的魂魄,强行镇压归墟戒因她强行开层而引发的反噬!
“你在做什么……”她喃喃出口,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波动,“别毁了自己。”
风穿过药园,卷起她鬓边一缕黑发。
她缓缓闭眼,再睁开时,眸中已无波澜,唯有一片冰封万里的杀意。
“献祭?”她低声自语,指尖抚过归墟戒,语气轻柔得近乎温柔,却字字如刀,“好啊……既然需要祭品。”
她站起身,黑袍猎猎,凤血隐隐在血管中奔流。
“但这一次——”
她望向星空,声音落下,如终焉审判:
“由我来选祭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