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纱织称为“夫人”的女子,出现了。
她有着宛若火焰一般赤红色的皮肤,穿着一身华丽繁复的白色长裙,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,脸上挂着一抹微笑,但那笑意却丝毫没有抵达眼底,反而像是在欣赏一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剧。
而她的身后,没有任何随从,只有那无穷无尽的“天使”部队,紧随其后。
不需要任何言语,无形的威压便已笼罩全场。
“……”
在看清那个女人的瞬间,纱织、梓、美咲、日和,这些曾经隶属于阿里乌斯小队的学生,身体都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。
那是一种被长期支配所烙下,几乎刻在灵魂深处的恐惧。
哪怕她们早已下定决心反抗,哪怕她们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意志,但在再次直面这个女人时……
那股被当作工具,被肆意摆布的无力感,还是如同附骨之疽般涌上心头。
而女人似乎很享受她们的这种反应。
她停下脚步,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,像是在检阅自己的所有物,最后定格在乾启的身上。
“晚上好,‘老师’。”
女人的声音比之前在邪岐大蛇口中还要柔和,可语气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。
让人尤为不爽。
“初次见面,或是……好久不见,看来我的欢迎仪式,你们还算喜欢。”
她微微提裙,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淑女礼,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揭晓了自己的身份。
“我就是——你们恨之入骨的贝阿朵莉切。”
这个名字从她口中说出,仿佛带着某种魔力,让纱织等人的脸色又白了几分。
“介绍一下,这是我新组建的‘炽天使’部队,”她伸出手,姿态优雅地展示着身后那些沉默的杀戮机器,“虽然还只是半成品,不过,我想应该不比你那支所谓的‘尤斯蒂娜圣徒会’差到哪里去吧?”
“是吗,看来这就是你去禁区里搞的东西吧。”
乾启没有理会她的挑衅,目光越过贝阿朵莉切,望向她身后那座高塔的顶端,冷冷问道:“所以塔顶上,到底有什么?”
“呵呵,刚刚的反应,果然是因为你吗?”
贝阿朵莉切发出一声轻笑,她抬起手,用戴着蕾丝手套的指尖,遥遥指向塔顶尚未消散的金光。
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那我就直说了,那是能让我登顶崇高,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真神的……关键。”
“崇高……”
听到这个词,乾启又想起了数秘术那帮人了。
——一个两个都在追求崇高,这到底是个啥?
而另一边,看着金光的贝阿朵莉切眼中透出一股狂热的野心,但很快又恢复刚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表情,目光转向纱织身后的亚津子,笑容变得更加玩味。
“说起来,我还要感谢你们呢,我正愁这最后一步缺少了最关键的核心部件,没想到你们就如此贴心地,把‘公主’本人送到了我的面前,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,不是吗?”
亚津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纱织闻言更是怒不可遏。
“你……!”
“我怎么了?”贝阿朵莉切摊了摊手,脸上的嘲弄之色更浓了,她像是看着一群笼中的困兽,开始尽情地享受着胜利者般的快感。
“看看你们,多可怜啊。”
她的目光首先转向了未花。
“愚蠢的公主,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‘希望’,就轻信了敌人,带着你的朋友一头扎进陷阱里,你真的以为凭你那点可笑的正义感就能改变什么吗?”
“还有你们。”她看向纱织等人,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,“我最‘优秀’的作品们,看看你们这无力的反抗,真是让我感动得快要流泪了,你们以为逃离了阿里乌斯,就能获得自由?真是天真。你们从诞生之日起,就是属于我的工具,这一点,永远也不会改变。”
最后,她的视线落在了梓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