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。”她说，“他已经废了。再动手，脏的是你。”
斯内普的手停在半空。几秒后，他缓缓放下魔杖，插回袖中。
“你还得回去。”他说。
“嗯。”她点头，“老橡树下，三击为号。”
“我跟你去。”
“不行。”她说，“你得带那男孩回安全屋。他醒了会说话，必须有人问。”
斯内普盯着她，眼神沉得像井底。
“你一个人进林子。”他说。
“我有系统。”她拍了拍胸口，“而且，我不怕他们。”
斯内普没再争。他知道争不过。从十岁那年她把他从酒瓶堆里拉出来开始，他就知道，有些事她决定了，就不会改。
他转身，走向林子深处。佩妮看着他的背影，直到消失在银叶小径尽头。
她低头，看了眼托比亚。他躺在荆棘里，像一具被丢弃的壳。她抬脚，踩断一根缠住他脖子的藤蔓。
然后她转身，朝老橡树方向走。
林子比刚才安静。连风都停了。她走得很稳，手一直按在包上，水晶瓶隔着布料贴着手心。系统界面浮在眼前，路径导航显示：距离目标三百米，持续前行。
两百米。
一百米。
前方树影变深，一棵巨树横在坡上，树干粗得要五人合抱，根部盘结，像龙爪抠进土里。她停下，走到树根前，蹲下。
三击。
她用指节敲了三下。
咚。咚。咚。
树根缝隙里传来轻微震动。泥土松动，一块树皮缓缓移开，露出一个暗格。里面躺着一本薄册子，封面是暗褐色皮革，边角磨损，像是被人翻过很多次。
她伸手取出。
册子很轻，拿在手里几乎没分量。她翻开第一页，字迹是手写的，墨色发暗，像是用铁锈和血调的。第一页写着：**实验体编号07，魔力适配率89%，精神侵蚀进度60%**。
她往后翻。
下一页是名单。几十个名字，每个后面都标着数字。她快速扫过，忽然停住。
其中一个名字被圈了三次，旁边写着：“**高危，需立即清除**”。
那个名字是——佩妮·伊万斯。
她合上册子，手指没抖。
系统提示弹出：【检测到高危情报，建议立即加密封存】。
她把册子塞进内袋，贴着胸口放好。
刚站起身，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。
不是风。
是呼吸。
她猛地转身，魔杖已经滑到掌心。
十步外，一簇矮树丛微微晃动。叶子分开一条缝，一只眼睛正盯着她。
那只眼瞳孔是竖着的，像猫，又像蛇。
她抬手，魔杖指向那片树丛。
树丛静了一秒。
然后，一片黑色羽毛缓缓飘了出来，落在地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