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链剧烈震颤,符文崩裂,铁链寸断。
独角兽群轻鸣一声,缓缓站起,角上泛起微弱银光。
佩妮后退一步,从袖中取出干扰源。她蹲下,将装置插入地面裂缝。水晶与裂缝接触的瞬间,内部能量开始流动,试图延缓仪式的能量汇聚。
她掏出对讲水晶,低声说:“斯内普,西墙能源线,现在切断。”
话音未落,整座建筑猛然一震。
灯光熄灭。
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双发光的眼睛,瞳孔竖立,像野兽。地面裂开,黑雾从缝隙中涌出,迅速弥漫整个空间。
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:“你以为赢了吗?”
是托比亚的声音,但比平时低沉,带着金属般的回响。
佩妮立刻后撤,激活最后一件护盾符文。屏障刚成,一道黑雾撞上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她盯着地面裂缝,干扰源还在运转,但能量汇聚速度反而加快。
“不是陷阱。”她喃喃,“是唤醒。”
墙壁上的眼睛齐齐转向她。
黑雾凝聚成形,化作人影轮廓,却没有五官,只有空洞的轮廓。
佩妮握紧魔杖,另一只手按在干扰源上。她能感觉到,地底深处有某种东西正在苏醒,魔力波动呈规律性脉冲,像心跳。
不是魔法。
是信号。
她忽然想起那把椅子上的导魔涂层,想起托比亚被遗忘咒清除记忆后仍残留的恶意表情。那不是情绪,是程序指令的余波。
她摸向颈间,那条细链还在。无色水晶坠子微微发烫。
“你们不需要他知情。”她低声说,“你们只需要他活着,作为信号中转站。”
声音没有回应。
但地面震动得更厉害了。
她迅速从腰带取出魔力干扰石,塞进干扰源侧面凹槽。双频发射模式启动,主信号继续模拟她的生命频率,副信号则隐藏在低频波段,顺着地底魔力脉络反向追踪。
她不知道信号会通向哪里。
但她知道,这把钥匙,必须找到门。
她最后看了眼独角兽群。它们围成一圈,角光相连,形成一道微弱的防护圈。
她退向门口。
就在她抬脚的瞬间,整片空间骤暗。
黑暗中,托比亚的声音再次响起,这次带着笑意:“你解开了锁链,却打开了门。”
墙壁上的眼睛全部睁开。
地面裂开更深,黑雾翻涌,凝聚成一道阶梯,通向地下。
佩妮站在门口,护盾符文只剩最后一层能量。
她没动。
阶梯尽头,有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