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我母亲留下的。她死在阿兹卡班,罪名是‘向麻瓜泄露魔法原理’。”
她声音很平,但每个字都像钉进木头里。
佩妮没接话。
西弗勒斯站在门边,也没动。
艾琳抬起头,目光扫过两人。
“你们在做的事……和她当年一样。只不过她失败了。”
她顿了顿,“也许你们不会。”
佩妮伸手,拿起了那本册子。皮面冰凉,但能感觉到里面纸页的厚度。她翻开第一页,一行扭曲如蛇形的符号映入眼帘。
“克萨。”她轻声念出。
艾琳猛地抬头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这是第一个词。”佩妮指着符号,“意思是‘不可开启’,但也暗示‘一旦开启,便无法关闭’。”
艾琳的呼吸变了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猜的。”佩妮合上册子,抬头看着她,“但我猜对了,不是吗?”
艾琳没笑,但眼角的纹路松了些。
“你不是普通孩子。”
“我不是。”
“那你到底是谁?”
佩妮没回答。她把册子轻轻放回桌上,指尖在封面上滑过那道烧痕。
“我是西弗勒斯的同伴。”
她说得和上次一样,一个字都没改。
但这一次,艾琳没再追问。
她转身走向窗边,伸手拉开了窗帘。积灰的布料被扯开,阳光猛地照进来,落在地板上,像泼了一滩水。她站在光里,背影瘦削,但肩膀是直的。
“以后来家里熬药,别总在巷口等。”她说,“门不上锁。”
西弗勒斯站在门边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墨水瓶的边缘。药液还在瓶底晃动,透明得像泪。
佩妮走到桌边,拿起那束干花。洋甘菊的花瓣已经脆了,一碰就掉下一小片。她把它放进玻璃瓶,和昨夜那束并排立着。
“下次带点新鲜的。”她说。
“嗯。”
“别用旧瓶子装。换个干净的。”
他看了眼那个墨水瓶,手指收紧了一下。
“好。”
她转身往外走,脚步很轻。经过艾琳身边时,对方没说话,只是微微侧身,让出通道。
阳光铺满整个屋子。
她走到门口,手搭上门把,忽然停下。
“西弗勒斯。”
他抬头。
“你昨天说想做魔力可视化装置。”
“对。”
“我有个想法。”她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叠的纸,放在桌上,“用双层导管,外层走冷却液,内层通魔力流。荧光试剂加三滴就够了,太多会干扰读数。”
他走过去,展开纸。上面画着结构图,线条清晰,标注精确。
他盯着看了很久,然后抬头。
“什么时候能试?”
“等你母亲完全恢复。”
“很快。”
“那就快了。”
她拉开门,走出去。
身后,阳光照在三人站过的地方,地板上的光斑连成一片,像一条正在融化的冰河。
西弗勒斯拿起那张图纸,指尖划过一条标注线。
他忽然发现,图纸右下角有一行极小的字,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:
“能量不是魔法的源头,而是它的回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