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。”她收起银丝，“可你看他的眼神。他不是来报复的，他是被逼来的。他的身体在抗拒，可他还是来了。”
“你动了他的心智。”斯内普声音冷了些，“现在它在反噬。”
“不是反噬。”她摇头，“是有人在拉他回来。他的记忆没被删，只是被压住了。现在有人在撬那道门。”
斯内普沉默。
佩妮望着巷口的方向，声音低下去：“他昨天走的时候，脑子里只有一件事——离开这儿。可今天，他带着火把回来了。说明那个指令正在失效。不是系统出了问题，是外力在干扰。”
“谁会插手一个麻瓜？”斯内普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她把火把扔进屋角，“但能让他在这种状态下还坚持来放火，说明他背后的驱动力，比恐惧还强。”
斯内普盯着她，“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等。”她说，“他还会来。系统会拦第三次、第四次。可每一次，他离门越近，反制就越强。他的身体撑不住。”
“你指望他崩溃？”
“我指望系统记住他是个威胁。”她走进屋，点亮一盏灯，“只要他带着恶意靠近，系统就会动手。我不用出面，也不用念咒。”
斯内普跟着进来，“可你改过他的念头。理论上，他不该再有恶意。”
“理论上是这样。”她坐在桌边，打开抽屉，取出那本《基础魔药图解》，翻开末页，盯着那行字，“可这行字是新的。他昨天不会写，今天写了。说明有人让他想起了什么，或者，让他重新恨上了。”
她指尖轻轻划过那行炭笔字，忽然停住。
字迹边缘，有一道极细的划痕，像是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。她凑近，借着灯光细看——那不是笔痕，是某种粉末残留，在光线下泛着微弱的银光。
她没动，只低声唤系统：【分析残留物成分】。
界面一闪：【检测到微量“记忆唤醒粉”——可激活深层情绪记忆，常用于审讯类黑魔法】。
她慢慢合上书。
斯内普看见她的动作，“有问题？”
“他不是自己来的。”她声音很轻，“是有人给他下了东西，让他记起以前的恨。然后，推他过来。”
“纯血派的人？”
“还不确定。”她把书放回抽屉，锁上，“但能拿到这种粉的，不会是普通巫师。”
斯内普站在她身后，目光落在她肩上，“你打算揭穿？”
“不。”她摇头，“现在揭，打草惊蛇。我要等他再来一次。等系统第二次反制，等他倒下的时候，我再收痕迹。”
“你不怕他出事？”
“他要是出事，也是他自己走来的。”她站起身，走到门边，望着外面的黑暗，“我没逼他。是有人逼他。我只是让系统执行规则。”
斯内普没再说话。
她靠着门框，手指在魔杖上轻轻一敲。系统界面滑过眼前：【隐藏任务：调查记忆操控痕迹】的提示一闪而过，随即隐去。
远处，巷口的风卷起一片落叶，打着旋儿贴着地面滑过。
佩妮盯着那片叶子，忽然开口：“你说，如果一个人被改了念头，可还有人非要他恨，非要他动手——那这个人，到底是谁的棋子？”
斯内普站在她身后，没有回答。
她也没等答案。
手指一转，魔杖尖轻轻点在门框上，一道极细的符文刻了进去——不是防御阵，是追踪引。只要托比亚再靠近，系统就会记录他的魔力波动轨迹。
她收回手，门框上的刻痕瞬间隐去。
屋外，风停了。
落叶卡在石缝里，一动不动。
她的目光落在那片叶子上，瞳孔深处，微微泛起一层金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