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内普沉默地看着她，喉结动了动，最终只吐出两个字：“谢谢。”
她嗤笑一声，收好布袋，转身就走：“别谢我。你要是真清醒，就不会差点走进去送死。”
他快步跟上，两人一前一后踏上归途。石径蜿蜒通向城堡方向，两侧林木渐稀。远处钟楼传来一声闷响，像是某种提醒。
走到半途，斯内普忽然停下。
佩妮察觉不对，回头看他。
他站在月光与树影交界处，脸色苍白，眼神复杂。“如果有一天，”他开口，声音沙哑，“我先被控制……你不必冒险。”
佩妮盯着他看了两秒，忽然大步上前。
她一把拽住他领带，用力一扯，让他俯身贴近。两人鼻尖几乎相碰，呼吸交错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她问，语气平静得可怕。
斯内普没挣脱。
她一字一句地说：“那我就杀进去，把你的魂都抢回来。”
风穿过林隙，吹乱她的发丝。她松开手，转身继续往前走，步伐坚定。
斯内普站在原地片刻，才重新迈步。他右手始终握着魔杖，左手悄悄抚过嘴唇——那里还残留着一丝铁锈味。
他们穿过最后一段林带，踏上通往主堡的石阶。城堡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清晰，窗内灯光温暖，仿佛与方才的危险毫无关联。
佩妮忽然抬手，摸了摸耳垂。那里似乎有轻微的刺痛，像是被什么细小的东西划过。
她没在意。
斯内普却在同一瞬间皱眉，猛地回头望向禁林深处。
林缘静默，唯有树枝轻轻晃动。
佩妮停下脚步，也转过身。
三根银白鬃毛在布袋中微微发亮，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。
斯内普抬起魔杖，指向林中某一点。
一道无声的探测咒飞出，撞上空无一物的空气，激起一圈涟漪般的波纹。
没有声响，没有身影。
但波纹中心，有一缕极淡的红线一闪而逝。
佩妮眯起眼。
她伸手握住斯内普持杖的手腕，力道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制止意味。
他缓缓放下魔杖。
两人再未言语，沿着石径继续前行。城堡大门近在眼前，守门石兽静立两侧，眼中无光。
佩妮的指尖再次触到耳垂。
这一次，她清楚地感觉到，有什么东西正贴在皮肤上，冰冷、细长，像一根缠绕的丝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