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内普从袖中取出银链,缠绕在魔杖顶端。银光流转间,符文逐一熄灭。他推开门,木轴发出轻微吱呀声。
酒馆内部陈旧不堪。酒桶堆在角落,几张木桌翻倒,地板上有几处深褐色污渍,早已干涸。佩妮绕过吧台,目光落在后屋的小门上。
床铺简陋,床垫塌陷,枕头泛黄。她蹲下身,手指探入床底暗格,摸到一个冰凉的玻璃罐。
罐口密封,内部整齐排列着数十缕头发,颜色深浅不一,每束都系着标签,写着日期和缩写。佩妮拿起最近的一张:**e.s. – 1994.08.12**。
她的名字缩写。
系统瞬间弹出提示:【发现记忆绑定材料,可用于强制遗忘、身份模拟或精神操控】。紧接着,任务栏刷新:【收集托比亚的罪证】完成,奖励发放——【记忆剥离咒·改良版】。
一卷残破的羊皮纸凭空浮现,落入她掌心。上面写着咒语结构与施法要点,末尾注明:可精准清除特定记忆片段,避免连带损伤。
“他在收集我们的信息。”她攥紧羊皮纸,“不止是你,还有我。”
斯内普站在门口,目光落在酒桶上。那些桶身斑驳,却有一圈新刻的符号,与他们在尖叫棚屋外看到的倒三角极为相似。他走过去,伸手抚过桶沿,指尖沾上一点黏腻液体。
“酒精里掺了东西。”他说,“不是普通的酒。”
佩妮接过他的手指,用魔杖照出液体反应。蓝光闪烁几下,系统再次识别:【混合遗忘咒催化剂与情绪放大剂,饮用者易产生极端行为倾向】。
“他让客人喝下这些。”她声音发沉,“然后制造冲突,留下证据,再用头痛粉控制知情者。”
斯内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仿佛还能感受到童年时那种无法挣脱的窒息感。父亲坐在桌边喝酒,眼神浑浊,突然暴起打人,事后却说“我不记得了”。母亲默默擦血,第二天继续递上药粉。
原来一切都有设计。
佩妮收起玻璃罐,转身看向他:“这不是失控,是训练。”
“训练你接受暴力,训练你相信自己不配被善待。”她盯着他眼睛,“但他忘了,你现在不是一个人。”
斯内普喉结动了动,终是点了点头。
他们从后门离开,藏身于巷尾暗处。远处禁林轮廓隐在夜色中,风穿过树梢发出低鸣。佩妮将残卷收入内袋,指尖仍能感觉到羊皮纸的粗糙纹理。
“明天就能用这个咒语。”她说,“先清理那些被污染的记忆。”
“不。”斯内普忽然开口,“先找那个孩子。”
佩妮一怔:“哪个孩子?”
“酒保提到的。”他目光沉静,“咳血的那个。如果他也喝了这种酒……可能还活着。”
佩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。托比亚不会随便试验,他需要观察效果,记录反应。那个孩子或许是唯一的活体证据。
她正要回应,忽然感到戒指一烫。系统界面再次跳动:【检测到高密度情感锚点持续释放,来源:酒馆地下室】。
两人同时转头。
酒馆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方苏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