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头看魔杖。顶端的光晕变得急促，一圈虹色细丝缠绕而上，如同呼吸般明灭。系统界面最后一次闪现：【剩余时间：22:18:03】
斯内普察觉到了异样。他走近她身后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你不需要它来决定方向。”
她侧头看他，“可接下来每一步，都得我自己走。”
“你一直都在自己走。”他说，“它只是让你走得更快。”
她笑了下，手指收紧。掌声还在继续，有人已经开始讨论课程安排。莉莉和艾琳走到蓝图前，指着其中一间教室询问功能。弗立维跳上椅子，试图触碰悬浮的文字模型。
佩妮却没有再上前。
她退后两步，靠在礼堂后廊的柱子上。阳光斜照进来，落在她肩头。魔杖顶端的光丝越来越密，几乎包裹整根杖身。她能感觉到，那股陪伴了十年的存在，正一点一点渗入木质纤维。
“以后念错咒语，可没人弹提示框了。”她轻声说。
斯内普站在她身侧，目光始终未离她脸。“你十年前就会默念无杖施法，从不需要提醒。”
“可那时我知道，失败了还能重来。”她望着远处山峦，“现在不一样了。建起来的是学院，塌下去的可能是信任。”
他沉默片刻，伸手覆上她持杖的手背。温度透过布料传来。“那就建一座不会塌的。”
她转头看他，眼角微弯。就在这时，魔杖顶端的光骤然收缩，凝成一点晶芒，随即沉入杖芯。整根魔杖轻轻震了一下，仿佛吞下了一颗心跳。
【倒计时：00:00:00】
消失了。
她眨了眨眼，视野干净得像从未有过任何界面。再试一次意念呼唤，毫无反应。快捷技能栏、任务提示、兑换窗口——全都归于虚无。
她握紧魔杖，指腹摩挲过杖尾刻痕。那里多了一道细不可见的新纹路，像是一笔未完成的符号。
“结束了。”她说。
“不。”斯内普收回手，“只是换了个方式继续。”
礼堂内的喧闹声渐渐平息。学生们开始散去，教师们围在一起低声商议。莉莉拿着笔记走来，脸上带着兴奋：“我们能不能先开一节体验课？就在下周？”
佩妮正要回答，忽然皱眉。
她低头看向魔杖。杖尖不知何时渗出一丝极淡的黑线，细如发丝，顺着木质纹理缓慢爬行。她猛地抬手，想用清洁咒清除，却发现咒语落空——那东西不是污渍，也不是附魔残留。
斯内普也看到了。他伸手拦住她，“别碰。”
那黑线在接近杖首水晶时停住，微微颤动，像是在试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