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得。”佩妮点头，“包括那些差点让它碎掉的夜晚。”
斯内普伸出手，指尖轻轻擦过魔杖顶端的水晶。那一瞬，光似乎更亮了一分。
“你一直不肯修。”他说，“是因为不想忘记。”
“现在也不忘。”她抬眼看他，“但我学会了接受馈赠。”
他收回手，垂在身侧，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站到了她身后半步的位置——那个他始终守着的地方。
莉莉静静看着他们，忽然笑了笑：“等新学院开学那天，我要第一个来听课。”
“你可以当助教。”佩妮转头看她，“如果愿意的话。”
“当然愿意。”她眨了眨眼，“毕竟我也算亲眼见证了一支魔杖是怎么‘活’过来的。”
外面天色渐明，晨风穿过未封的窗棂，吹动了几张散落的图纸。其中一张飘到石台上，盖住了空掉的布囊。
佩妮将魔杖插回袖中，动作自然得像是从未失去过它。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，又抬头望向远处尚未完工的教学楼轮廓。
“说明会快开始了。”她说。
斯内普应了一声，转身走向门口，步伐沉稳。走到门边时，他顿了顿，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她正把那张飘来的图纸捡起，拂去灰尘。阳光照在她耳坠的水晶上，折射出一点跳跃的光斑。
他没再说话，只是确认了她跟上来。
莉莉最后看了一眼那座符文阵，上面的刻痕已经开始褪色，仿佛完成使命后自动隐去。她转身离开，脚步比进来时轻快许多。
工坊恢复安静。
石台上的布囊空着，窗沿的羽毛也已消失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暖意，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。
佩妮站在原地没动，手指隔着衣料触碰魔杖。
它很稳。
就像她此刻的心跳。
远处传来工人搬运建材的声音，节奏整齐。礼堂区域已经有影子在走动，应该是提前到场的筹备人员。再过半个钟头，第一批受邀的巫师代表就要抵达，听取新学院的课程规划与招生政策。
她知道，会有质疑。
也会有反对。
但她不再需要靠伤痕证明自己走过多少路。
她迈步朝外走去，靴底踩在石板上发出轻微声响。斯内普已在前方等她，身影笔直，黑袍边缘拂过门槛。
她加快两步，与他并肩。
两人穿过走廊，拐向礼堂方向。阳光洒在他们身上，拉出长长的影子，交叠在一起。
莉莉站在礼堂门口，手里抱着一摞讲义，看见他们走来，扬了扬手。
佩妮点头回应，同时感觉到袖中的魔杖轻轻震了一下。
像是在回应即将到来的声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