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启明怎么样？”另一个女孩提议，“因为它是第一个真正为所有人敞开的魔法学校。”
没人反对。
佩妮听着，没有打断。她走进礼堂，空旷的空间回荡着脚步声。舞台尚未启用，幕布垂落，但音响系统已通电，测试音轻微嗡鸣。她站在中央，仰头看向穹顶。
斯内普走到她身旁，顺着她的视线望去。
“你会在这里讲第一课？”他问。
“不会。”她说，“第一课应该由一个麻瓜来讲。”
他沉默片刻：“哪个麻瓜？”
“还不知道。”她收回目光，“但他会来的。”
她抬起手，准备关闭系统的后台监控。就在意识触及界面的瞬间，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“滴”——那是系统最后一次主动提示。
【教育革新者称号已激活】
【古代典籍《共学之道》完成实体化投影】
【存放位置：图书馆三楼东侧第七书架】
她没回头，只是轻轻说了句：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两人离开礼堂，沿主楼梯向上。途中遇到几名早到的教师，他们原本站在走廊讨论课程安排，见到佩妮后纷纷让路，眼神中多了以往没有的敬意。
图书馆位于顶层，门未锁。推开门，室内光线柔和，书架整齐排列，最内侧的一排前方，悬浮着一道半透明卷轴，上面流转着古老文字与图示。那是《共学之道》的投影本，记载着千年前巫师与麻瓜共同办学的历史。
佩妮走近，伸手触碰卷轴边缘。一瞬间，影像扩散至整面墙壁——一群穿着粗布衣的人站在简陋校舍前，手中握着木制魔杖模型，脸上带着紧张又期待的笑容。旁边站着几位披袍巫师，正耐心讲解手势要领。
“这就是起点。”她说。
斯内普站在她身后，目光落在影像中一位老妇人身上。她正把一枚自制的符文挂件戴在一个小女孩脖子上，动作轻柔。
“他们失败了。”他说。
“但他们试过。”佩妮说，“我们现在做的，不是开创，是重启。”
她收回手，卷轴重新缩回书架。整个图书馆安静下来，只有通风系统发出极轻微的气流声。
她转身走向窗边。外面，太阳完全升起，阳光照在教学楼外墙上，反射出温暖的光晕。工地上残留的标记杆已被撤走，取而代之的是临时搭建的报名点。已经有家长带着孩子在排队，手里拿着申请表，脸上写着犹豫与希望。
“今天就会有第一份入学申请。”她说。
斯内普走到她身边，双手交叠置于窗台。他的影子落在地板上，与她的重叠在一起。
楼下传来脚步声，越来越近。
莉莉出现在门口，手里拿着一张纸。
“第一位申请人到了。”她说，“是个退休物理老师，六十八岁，说他研究量子力学四十年，现在想搞清楚魔法能不能解释观测者效应。”
佩妮笑了。
她拿起魔杖，轻轻敲了敲窗框。
玻璃映出她的脸，眼角微扬，神情从容。
她转身走向门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