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内普沉默片刻,忽然开口:“你上次使用系统是在什么时候?”
“昨夜深渊传送前。”她说,“最后一次确认任务进度,是在跳下去之前。”
“那就是那一刻。”他说,“权限泄露的时间点。”
佩妮眼神微动。她记起来了——那时她跪在地上,魔力紊乱,意识模糊,系统界面仍在运转。如果有远程窥视手段,完全可能截取到她的认证信息。
“他们不是随机作案。”她说,“是一步步引导我们走到现在。”
斯内普走到窗边,望向远处码头方向。月光被云层遮蔽,天际只剩一道灰白轮廓。他低声说:“仓库里不会有真人在等。”
“但会有线索。”佩妮走到他身旁,“或者陷阱。又或者,两者都有。”
她抬起左手,系统界面再次浮现:【侦测到高强度黑暗魔法残留,来源:东区河道沿线】。坐标与投影完全重合。
“我要进去看看。”她说。
“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单独行动。”他说。
“我没打算单独去。”她转头看他,“你从来就没让我一个人做过任何事。”
斯内普没说话,只是将魔杖收入内袋,换出一瓶新配的防护剂,倒进随身水囊。他解开左臂烧伤处的布条,重新缠绕一圈,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。
佩妮看着他处理伤口,忽然问:“你还记得三年前母亲喝下的那种药吗?”
他手顿了一下。
“记得。”他说。
“那种虚弱剂的配方,只有家庭内部成员才可能拿到。”她说,“托比亚一个人藏不住那么多线索。他需要帮手,也需要藏身之处。而那个地方……很可能就是他当年施暴的老宅。”
斯内普抬起头,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她脸上。
“码头附近有一片废弃工人宿舍。”他说,“战后就没人住。但最近三个月,夜间有灯光闪动。”
“那就从那里开始。”她说。
她转身走向门口,脚步比来时稳了许多。斯内普跟在她身后半步,右手始终贴在魔杖位置。他们穿过长廊,经过院长室门前时,佩妮停下。
她从怀中取出一枚水晶耳坠,轻轻一捏。耳坠裂开一道缝,一道微光射出,投在墙上形成短暂文字:【权限异常·二级警报】。
“系统开始怀疑我了。”她说,“也可能,已经开始被人干扰。”
斯内普看着那行字消失,只说了一句:“那就别依赖它。”
佩妮嘴角微微扬起,却没有笑。她继续向前走,步伐坚定。回廊尽头的钟楼敲响一点,余音荡在寂静中。
他们站在主楼出口,前方道路通向校外。码头在西北方,步行需四十分钟,途中要穿过两道检查关卡。
佩妮没有迈步。她站在门槛上,望着远处漆黑的河岸线。
“这次不一样。”她说。
斯内普站在她身后,左手轻轻按在门框边缘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说。
她抬起右手,血迹顺着绷带滴落,砸在门槛石上,晕开一小片暗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