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。”她说。
两人沿原路折返，避开主道，选择林间小径。脚下的泥土逐渐变硬，草叶擦过裤脚发出沙沙声。身后，那片码头渐渐隐入薄雾之中，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异样。
走出五十步后，佩妮终于开口：“他们今晚就会发现信号中断。”
“所以我们要比他们更快。”斯内普说，“证据必须封存，分析要连夜进行。”
“不只是分析。”她脚步未停，“我们需要证明这东西来自‘纯血之影’，而不仅仅是托比亚参与的私下行径。”
“那就需要更多线索。”他说，“档案室之外，还有别的入口吗？”
她没回答。
脑海中浮现出系统任务栏的画面：【隐藏任务·收集首领罪证】仍处于进行状态，已提交两条证据，距离完成还差至少一条确凿关联。
她摸了摸胸前的铅盒。
实物已经到手，但这还不够。
必须让它说话。
林间雾气渐浓，前方霍格沃茨西侧外墙的轮廓隐约可见。塔楼上的守卫火把仍未熄灭，照出一段段石砌阶梯。
“暗渠入口还能用吗？”她问。
“可以。”他说，“但我建议换路线。刚才那队人可能是巡查组，如果他们上报异常，地下通道会被重点排查。”
“那就走北侧废井。”她决定，“那里废弃多年，没人记得。”
“路上会有陷阱残留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她加快脚步，身影半隐在雾中。
斯内普跟上，手按在魔药瓶口，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。
他们穿过最后一片灌木丛，来到一处塌陷的地表前。井口被断裂的木板遮盖，边缘爬满藤蔓。佩妮伸手掀开一块腐朽的板子，露出下方幽深的洞口。
一股陈年湿气扑面而来。
她取出一根照明杖，点亮后抛入井中。光线照亮了内壁的阶梯，虽然部分破损，但仍可通行。
“你先。”她说。
斯内普没有推辞，抓着壁沿稳步下降。佩妮紧随其后，落脚时小心避开松动的石块。
井底积水不深，仅没过脚背。两人踩着碎砖前行，通道尽头是一道铁栅门，锈迹斑斑，锁链早已断裂。
门外便是学院后勤区的地下走廊。
佩妮伸手推门，铁栅发出一声低沉的摩擦声，缓缓打开。
冷风从缝隙灌入。
她正要迈步，忽然停住。
前方走廊拐角，有一盏灯亮着。
不是守夜用的魔法灯，而是老式的油芯灯，昏黄摇曳，像是被人刚刚点燃。
她眯起眼。
那种光太安静了，不像例行巡查会使用的照明方式。
斯内普也察觉到了异常。他悄然将魔药瓶移到掌心，拇指抵住瓶塞，随时准备投掷。
佩妮却没有后退。
她从怀里取出铅盒，确认封条完好，然后轻轻放进内袋最深处。
接着，她向前迈出一步，踏进了灯光能照到的范围。
油灯的光晕在她脸上投下一小片暖色。
她看着那盏灯，看了几秒，忽然开口：
“你是谁派来的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