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凝滞了几秒。
接着，一名戴着圆框眼镜的女巫走出围观人群，将魔杖插回腰间，抱起手臂：“我侄子是哑炮，但他妹妹今天在里面学清洁咒。你们觉得，他就不该为妹妹骄傲吗？”
又一人上前，是个年轻男巫，衣着朴素：“我祖父是纯血，但他临终前说，魔法不该变成坟墓里的遗物。”
三人，四人……陆续走出，站在门前空地上，背影坚定。
抗议人群阵脚微乱。有人怒斥“叛徒”，有人试图驱赶，却被同伴拉住。显然，他们没料到会有公开倒戈。
佩妮看着这一幕，没有立刻说话。她知道，这些人不是为她而来，他们是为自己心中那份被压抑已久的公平感站出来的。
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魔杖。杖身温热，系统界面悄然刷新：【任务“争取中立巫师支持”进度+45%】。
还不够。
她抬起视线，正要开口，忽然察觉护盾外一阵魔力聚集。那群抗议者后方，几名核心成员正在低声吟唱，手势同步，魔力如绳索般缠绕在一起。
新一轮冲击要来了。
她迅速后退半步，靠向斯内普。两人肩并肩站立，魔力再度连接。
“准备硬接。”他声音极低。
她点头，双臂展开，将魔力输出调至峰值。护盾开始增厚，边缘泛起金属般的光泽。
外面的咒语声越来越急。
就在对方即将发动的一瞬，佩妮突然提高声音：
“你们口口声声说守护传统——那告诉我，哪一条古律写着，不准教老人修椅子、不准让孩子看懂魔力轨迹？”
无人回答。
“如果这就是你们的‘神圣秩序’，那我今天站在这里，就是要亲手撕了它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外面的合击咒轰然爆发。
三道暗紫色光流呈品字形撞上护盾。第一层瞬间碎裂，第二层凹陷成碗状，第三层剧烈震颤，裂纹密布，却终究撑了下来。
大厅内尘屑轻扬，几张座椅翻倒。有学生呛咳出声，立刻被同伴扶住。
佩妮手臂微颤，额角渗出细汗，但她没有低头。
门外，那批新增的支持者已自发聚拢，形成一道人墙。有人举起魔杖，有人张开双臂，挡住抗议者前进的路线。
“够了！”一名戴金链的老者怒喝，“今天的事不会结束！你们等着——”
“我等着。”佩妮打断他，声音清亮，“明天我还在这里教人用魔杖。下周，下个月，只要还有人想学，我就不会关门。”
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每一张脸：
“你们可以再来，带更多人，带更强的咒语。但记住——每一次你们来砸门，就会有更多人看清，到底是谁在害怕改变。”
风穿过破损的护盾缝隙，吹动她的长袍下摆。斯内普的手掌悄然覆上她背后左侧，那是他们之间约定的信号：防线尚稳，我在。
她没有回头。
她的视线落在最前方那个曾推搡麻瓜的年轻人身上。此刻，那人正低头看着自己沾了灰的鞋尖，魔杖垂在身侧，一动不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