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场静了几秒，随后爆发出掌声。
斯内普始终站在台侧，未曾移动。他的目光掠过人群，留意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。当他看到后排几个常聚在一起议论的学生低头不语时，眼神微凝。
会议结束，人群陆续散去。佩妮走下台阶，手中仍握着那张传单残片。斯内普跟在她身侧，两人沿着长廊向宿舍区走去。夜风从敞开的窗缝吹入，卷动墙边悬挂的学生作品。
“他们不会停。”斯内普开口。
“我知道。”佩妮握紧了袖中的纸角，“这次是恐吓，下次可能是更具体的攻击。但他们犯了个错——低估了学生分辨真假的能力。”
“也高估了自己的隐蔽性。”他补充道，“那张传单用的是老式油墨印刷，市面上已淘汰五年。能接触到这种设备的，不超过三个地方。”
佩妮脚步微顿，侧头看他。
“其中之一，”他继续说，“就在霍格莫德村外，一座废弃的魔法印刷坊。曾属于一个专为纯血家族印制内部通函的家族。”
她没再问，只是将传单残片翻了个面。在不起眼的右下角，有一枚极小的印记——像是字母s的变体，嵌在一圈藤蔓纹里。
两人继续前行，走廊尽头的灯光忽明忽暗。远处传来锁门的声音，生活区即将关闭。
佩妮忽然停下，在一间宿舍门前驻足。门牌上贴着一张便利签，写着“莉娜·科尔，一年级，风系入门班”。她抬手轻敲了两下。
屋内传来窸窣响动，接着门开了条缝。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探出头，看见是她，眼睛瞬间睁大。
“院长？”
“我能进来吗？”佩妮问。
女孩急忙拉开门。房间里还有另一位室友，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。斯内普站在门外，没有跟进，只是靠墙而立，视线始终扫视过道。
佩妮走到床边坐下，语气平静：“你们今天也看到传单了？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点了点头。
“你们信吗？”她问。
短暂沉默后，辫子女孩低声说：“我不确定……但我记得您第一节课说过，魔法的本质是秩序，不是混乱。”
佩妮笑了下，没再多言。她起身离开房间，重新站到斯内普身旁。
他们继续往前走，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。下一间宿舍门口，门缝底下露出一角纸张。佩妮弯腰拾起，是一张被撕掉大半的传单，剩下的部分刚好印着那个藤蔓纹与字母印记。
她捏着纸片，抬头看向前方幽深的走道。两侧的门都已关闭，只有尽头的一扇窗户透进月光，在地板上投出一道斜长的光影。
一只乌鸦落在窗外的屋檐上，抖了抖翅膀，嘴里衔着一小段红色丝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