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内普侧头看她一眼,随即点头:“我去检查符文阵列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。”
礼堂内部空旷寂静,只有几盏悬浮灯漂浮在半空。他们沿着台阶步入中央,脚下石板平整如初,但佩妮蹲下身,掌心贴地一瞬,眉头微蹙。
“这里有波动。”她说,“非常微弱,像是被刻意压制过的能量残留。”
斯内普单膝跪地,取出一支细长银针插入缝隙,针尖立刻泛起灰绿色。他低声道:“干扰符文,埋得深,手法老练。如果不在二十四小时内清除,它会逐步腐蚀支撑结构,导致整座建筑在魔力高峰时坍塌。”
“正好赶在致辞环节。”佩妮冷笑,“够阴险。”
她闭眼,系统界面浮现。现代地质探测的概念迅速转化为魔法语言,她低声念出一段新编咒语。地面微微震颤,数道光线自她掌心射出,如根须般钻入石缝,最终停在一处特定坐标。
“这里。”她睁开眼,“深度约一米七,周围还有防护涂层。”
斯内普取出一个小瓶,倒出半滴透明液体涂在银针上。他缓缓将针探入定位点,动作极轻,仿佛怕惊动什么。当针尖触碰到符文核心的刹那,整根针剧烈抖动了一下。
“剥离开始。”
他低声念咒,声音几乎低不可闻。银针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般的纹路,与地下符文产生共鸣。七秒后,他猛然抽针,同时佩妮挥手打出一道封印咒,将逸散的残余魔力牢牢锁住。
地面恢复平静。
斯内普收起银针,轻轻呼出一口气:“清除了。”
佩妮却没有放松。她站起身,从袖中取出一块刻满符文的黑色石碑,置于礼堂正中央。她将手掌覆上碑顶,体内魔力缓缓注入。
石碑吸收魔力后逐渐发亮,一圈圈波纹自底部扩散,悄无声息地渗入地板之下。这是她亲手设计的守护阵眼,以自身魔力为源,能在关键时刻激活全范围防护罩。
“明天这个时候,它会自己启动。”她说,“只要我还站着,这座礼堂就不会倒。”
斯内普看着她,忽然道:“如果你累了,我可以替你分担一部分负荷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回头看他,“但这一刻,我必须亲自完成。这是我对他们的承诺。”
他没再说话,只是向前半步,站在她身侧。
礼堂外,风穿过廊柱,吹动了几片落叶。远处教学楼仍有灯光闪烁,学生还在做最后的排练。一切看似平静,唯有空气中那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感,像拉满的弓弦。
佩妮收回手,石碑已完全激活,静静矗立在中央。她退后一步,目光扫过空荡的座椅、高悬的旗帜、尚未点亮的穹顶吊灯。
“明天,他们会来。”她说,“带着刀,带着恨,带着以为能摧毁我们的信心。”
斯内普抬起魔杖,指向礼堂四角。四道黑影般的符印悄然浮现,融入墙壁。
“那就让他们看看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什么叫真正的防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