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了：“听起来像个监控系统。”
“是保护机制。”他纠正，“我不想再有一次，你遇险而我不知道的情况发生。”
“好。”她点头，意念一动，系统完成绑定。吊坠表面浮现出淡淡的琥珀色光晕，与她的眼眸同频闪烁。
他们靠在树干旁休息了一会儿。远处传来早课学生的脚步声，但这里依旧安静。一只蝴蝶从花丛中飞起，掠过树影，落在佩妮的肩头。
她没有惊动它。
“你说，未来的人会怎么评价我们？”她忽然问。
“不在乎。”斯内普答得干脆，“重要的是，我们现在做的事，能不能让后来的人少走些弯路。”
“比如莉莉的孩子？”她试探性地提了一句。
他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：“如果他生来就拥有选择的权利，而不是被迫背负命运，那就够了。”
佩妮没再说话。她只是轻轻靠向他，肩膀贴着他的手臂，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。这一刻，所有的危机、追查、阴谋都被隔绝在外。他们不是院长与副院长，不是改革者或守护者，只是两个走过漫长黑夜，终于能在晨光中共行的人。
良久，斯内普低声说：“等这件事结束，我想离开学院一段时间。”
佩妮抬起头。
“去北方。”他说，“亲自确认托比亚的情况。如果真有人帮他传递消息，就必须找出源头。我不允许任何隐患留在你背后。”
她凝视着他，眼中闪过一丝担忧，但最终化为理解。
“那你答应我两件事。”她说。
“说。”
“第一，不准一个人去。第二，查完之后，必须回来。”
他看着她，眼神深邃如渊，然后缓缓点头：“我答应你。”
她这才露出安心的笑容。正欲说话，忽然察觉手腕上的吊坠微微震动了一下。
两人同时低头。
水晶内部浮现出一行极细的红色字符，随即消失，只留下一丝残温。
斯内普皱眉：“刚才是预警信号？”
佩妮摇头：“不是系统发出的。是吊坠自主接收的信息——加密等级很高，需要时间解析。”
她正准备调出后台数据流，远处钟楼传来七下鸣响。
新的一天正式开始。
学生们陆续进入教学区，教师们也开始巡查各自负责的区域。一名助教匆匆跑来，说是西区温室的融合作物出现异常生长迹象，请求指导。
“先去处理那边。”斯内普说，“这边的事，等晚上再继续查。”
佩妮点头，将吊坠收入贴身口袋。临走前，她回头看了眼老橡树。
阳光透过树叶洒在银色符文环上，反射出一道短暂的光痕。
她转身跟上斯内普的脚步。
两人并肩走出花园时，佩妮忽然想起什么，低声问道：“刚才你说，我是你的归处。”
他侧头看她。
“那如果有一天，世界容不下我们了呢？”
他停下脚步，转身面对她，右手抬起，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眉骨，动作罕见地温柔。
“那就换个世界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