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局。”斯内普上前扶住受伤者,“你被幻音牵走了注意力。”
“可我听见莉娜叫我……”那人喘息未定。
“莉娜在医务室值班。”佩妮走来,递过一瓶清水,“你的感知被干扰了,但责任不在外界,而在你自己没建立基准线。什么叫‘正常’?你得先知道自己平时的魔力底色是什么样,才能分辨什么是异常。”
她让所有人坐下,闭眼冥想三分钟。随后每人用魔杖在掌心写下自己最稳定的咒语序列,烙下微光印记。
“记住这个温度。”她说,“下次再听到谁叫你,先摸这里。凉了,说明你在被影响。”
第三轮是复合测试。系统随机触发烟雾、幻音与地面塌陷三重陷阱。佩妮和斯内普退至边缘观察。
混乱如期而至。烟雾一起,通讯中断,三人小组失去联系。其中一组被困在塌陷区边缘,施法节奏紊乱,结界几近破裂。
佩妮正要介入,斯内普按住她手臂。
“再等等。”
她顿住。
就在这时,被困小组中一人突然低喝:“老规矩!”另两人立刻背靠背蹲下,一人撑盾,一人探手感知地面震动,第三人则咬破指尖,在空中画出短促符文。
一道赤光冲天而起。
这是他们自创的求援信号。
外围两名待命队员看到光柱,立刻改变阵型,从两侧包抄烟雾区。一人用清风咒驱散迷雾,另一人以节奏性敲击地面传递信息——三下短,一下长,是“安全推进”暗号。
五分钟内,陷阱解除,核心据点守住。
训练结束哨声响起时,夕阳正斜照入场边。众人汗透衣襟,却没人急着离开。有人拍肩膀,有人互递水壶,笑声在空旷场地回荡。
佩妮站在原地,看着这群人自发整理装备、清点道具。斯内普走到她身边,记录板上写满数据。
“西侧小组进步最大。”他说,“尤其是那个总犯错的艾伦。”
“因为他终于肯信别人了。”她笑了笑,“以前他总觉得只有自己靠谱。”
“现在呢?”
“现在他知道,一个人再强,也挡不住背后来的刀。”
她收起魔杖,转头看他:“明天开始,加入魔药增益测试。”
斯内普点头:“【夜息之泉】已准备就绪,随时可进行实战效能验证。”
“那就别浪费时间。”她说,“让他们今晚好好睡一觉。明天起,我要看见他们在药效作用下还能保持同步率百分之九十以上。”
斯内普提笔记录,笔尖在纸上沙沙移动。
佩妮望向训练场尽头,最后一缕阳光落在断裂木桩上,那抹灰绿色粉末在光线下几乎不可见。但她知道它还在。
她抬起右手,掌心朝上。刚才触碰粉末的地方,皮肤下似乎有一丝极细的颤动,像有东西在缓慢游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