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苍澜心中一凛。
没有犹豫，当即回了个“好”字，对面很快便挂断电话。
他站起身，眼神闪烁。
心中已经猜到，洛老爷子突然找自己，多半跟镇狱司的事情有关。
“也罢。有些事情，终归还是要面对。”
李苍澜倒是没多少担心，后背上独天羽展开，身形拔地而起，瞬间消失在原地。
前后不过二十分钟，李苍澜已经赶到江南府，来到洛老爷子居住的阁楼。
阁楼外，一如既往有重兵把守。
不过，因为有了上次的事，一众守卫在外的士兵，看到是李苍澜，很快就放行了。
李苍澜点了点头，径直走入阁楼，来到最高层。
此刻。
洛老爷子穿着的，依旧是那一身古朴的青色长袍。他身形瘦削，盘坐在阁楼顶，面前袅袅茶香飘散。
李苍澜刚走近，便闻到一阵阵的茶香。
他知道，洛老爷子没别的爱好。唯一感兴趣的，就只有书画，以及饮茶了。
“坐。”
洛老爷子何等强大，在李苍澜抵达的时候，便感知到他的气息。
此刻头都没抬，随意摆了摆手，便算是招呼了。
从他的声音中，李苍澜没听出任何情绪，深吸口气，在老爷子对面坐下。
“你小子，前不久灭了血衣卫。而且，连镇狱司的人都给杀了？胆子倒是不小。”
洛老爷子缓缓抬头，苍老的眼眸中，好像有岁月在流转，似乎能洞悉人心。
李苍澜坐得笔直，没有说话。他在静待下文。
阁楼内安静了几秒。
气氛有些压抑。
洛老爷子再次开口，眼眸愈发深邃，好像有两道精芒射出，直视李苍澜：
“李苍澜，你可知罪？”
“不知。”
李苍澜摇了摇头，神色认真了几分，平静道：“倘若让我再选一次，我依然会这么做。”
他这话一出，场中的气氛，瞬间更冷了几分。
李苍澜甚至能感觉到，周遭原本流动的空气，好像都在顷刻间凝结。
无数压力扑面而来。
然而，他依旧面不改色。
李苍澜不过是实话实说。
覆灭血衣卫，他没有任何后悔。击杀了镇狱司的人，他也不认为有错。
洛老爷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，突然，身上气息消散，苍老的面庞上，露出一抹笑容：
“你小子，这么多年了，还是这个倔脾气。”
他深邃的眼眸中，流露出一丝赞赏，点了点头，道：
“事情的经过，我都了解了。这次叫你过来，不是为了批评你。而是为了告诉你，你杀的好。
老聂当年，跟我也算是战友。他退伍后，我有想过，帮忙照顾他的后人。但这家伙也是个倔脾气，直接给我拒绝了。
后来，传出他病逝的消息。我便派人去寻他的后人，想着庇护一二。
没曾想，得到的，却是他后人遭遇意外，离世的消息。”
“当时我没在意，现在才知道，居然是血衣卫的人在背后下的手。可杀，该杀！”
洛老爷子语气平静。但说到最后一句话时，身上还是流露出一股冷冽的寒意。
李苍澜知道，这是老爷子动怒了。
看来，就算自己不杀周海川。事情传到老爷子这里，老爷子怕是也会动手。
洛老爷子说着，身上冷冽的气息收敛，很快说起正事：
“除了跟你说这些，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。镇狱司的人找到我这来了，估计是来找你麻烦的。”
“人现在被我拦下了。不过，你还是要去见一面。”
“镇狱司来人了？”
李苍澜挑眉，有些意外。
没想到，镇狱司的动作这么快。而且，对方不是直接来找自己，而是找上了老爷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