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鬼子机群指挥官在目睹了超过十架战机坠毁后,下达了撤退命令。剩余战机狼狈爬升,放弃攻击,钻入云层,脱离金山卫空域。
阵地上,高射炮的怒吼渐渐停歇,炮管嘶嘶冒着白汽。地面上散落着灼热的弹壳和坠机燃烧的黑色残片。天空暂时恢复了平静。
滩头方向,雾气散尽,暴露惨烈景象:
大约一千五百至两千名鬼子陆军士兵,蜷缩在弹坑、尸体堆和登陆艇残骸构成的临时掩体后。
残余的几挺九二式重机枪和歪把子轻机枪正疯狂扫射,压制守军火力点,八九式掷弹筒不断抛射榴弹。
他们紧盯着守军阵地,寻找mg42机枪更换枪管的瞬间,或是捷克式弹匣打空、迫击炮装填的短暂空档!
军官嘶吼,士兵嚎叫着跃出掩体,挺刺冲锋,试图利用这转瞬即逝的“火力真空”突破!
然而,101师的火力网从未真正中断!
阵地前沿,mg42通用机枪那标志性的“嗤嗤嗤嗤嗤!”密集扫射声持续不断!副射手快速更换着打红的枪管,冷却水桶冒着白汽。弹药手将新的250发弹链准确压入供弹口。
捷克式zb-26轻机枪的交叉火力精准点射“哒哒哒!哒哒哒!”,封锁着冲锋路径。
后方的迫击炮阵地传来节奏分明的“嗵!嗵!嗵!”发射声,炮弹不断在冲锋队列中和鬼子火力点上炸开。
鬼子士兵的冲锋撞上了持续的火线!跃起的身影被交叉射来的子弹不断击中倒地。偶有冲过第一道火网的士兵,立刻被侧翼补位的武器精准击毙。
迫击炮弹在人群中爆炸。冲锋队伍在守军严密配合、持续不断、几乎无间隙的火力面前迅速瓦解。幸存者狼狈翻滚爬回掩体。
运输船“高砂丸”号舰桥,国崎登少将脸色铁青。
国崎登少将望远镜镜片后的目光死死锁定金山卫滩头。震耳欲聋的机枪扫射声、迫击炮弹爆炸声、己方士兵中弹的惨呼声清晰传来。
望远镜视野里,冲锋的士兵不断栽倒在猛烈火力网下。
“八格牙路!海军那群马鹿!废物!”国崎登的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舰桥栏杆上,发出沉闷声响。
“不是说这里只有三门高炮吗?!这铺天盖地的机枪、迫击炮、还有能把驱逐舰打沉的重炮!哪里是杂牌?!这分明是蓝党最硬的骨头!最精锐的部队!”
他猛地转身,对着通讯参谋怒吼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:
“立刻!向第6师团、第18师团、第114师团发报!请求紧急增援!告诉他们,金山卫守军火力远超预期,国崎支队伤亡惨重,攻势严重受挫!”
他抢过通讯参谋手中的话筒,对着负责滩头指挥的联队长频道嘶吼:
“命令滩头部队!停止无谓冲锋!立刻就地转入防御!构筑环形工事!死守现有位置!等待增援!重复!停止冲锋!死守待援!”
吼完,他烦躁地扯开领口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:“第114师团!他们磨蹭什么?!为什么还没登陆?!再不来,滩头上我的人就要死光了!让他们立刻!马上!加入战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