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你既然想的那么周全,那就按你的去做!”
杨佳奇不再和宋功辰争论,而是着手准备让凯移居地球。还没等来凯是不是有移居地球的愿望,他们就被告知他们即将前往火星,协助那里人类撤离。这一来,他们可以有机会亲自当面问问火星人凯的心意。
宋功辰和杨佳奇接受了派遣任务之后,就驾驶着小型飞行船‘星援号’驶向火星。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,从地球到火星仿佛都不再遥远。看到身后的蓝星越来越小,宋功辰开口:
“你说火星要是生态恶化会对地球有什么影响?”
“别忘记了凯是怎么说的,凯说整个太阳系是在一个系统里,若是火星出现生态恶化,第一个影响就是人类移居火星的计划,紧接着地球的生态也会受到影响,沙尘暴、水、生物感应等等恐怕都会受到影响。人类以前总是把地球孤立于太阳系之外,恐怕不够全面。”杨佳奇的话让宋功辰感到颇有专业水准。
透过太空船椭圆形的复合材质舷窗,火星像一颗生锈的铜钉嵌在墨色天鹅绒般的宇宙中。奥林帕斯山的阴影在晨昏线附近投下锯齿状轮廓,宛如巨人用炭笔在橘红画布上勾勒的速写。
干冰云在极冠上方形成螺旋状气旋,阳光折射出淡蓝色光晕,与地表铁氧化物构成的赭红色形成冷暖对冲。随着飞船轨道降低,水手峡谷的裂缝逐渐显现细节,岩层褶皱如同老树年轮般记录着数十亿年的地质剧变。
突然有沙尘暴在阿西达利亚平原升起,像打翻的胭脂盒在稀薄大气中晕染开来,遮住了拟人化的克洛里斯盆地地貌。此时火星上的地貌已经看得清清楚楚。两个人开始慢慢的靠近这颗人类向往的移居之星。
三个月前,火星殖民地 “新绿洲” 的通讯突然中断。卫星回传的图像显示,曾经覆盖南半球的人工植被带已退化成红褐色荒漠,强沙尘暴正以每秒 40 米的速度吞噬殖民点。
宋功辰调试着引力传感器,屏幕上跳动的绿点突然变成刺眼的红色。
“沙尘暴前锋还有 72 小时抵达预定降落点。”
登陆舱在剧烈的颠簸中穿透火星大气层。当尘埃落定,杨佳奇看清了眼前的景象:曾经的殖民基地穹顶像碎裂的蛋壳,太阳能板被风蚀成锯齿状,只有一座信号塔还在倔强地闪烁。
“生命探测仪有反应!” 宋功辰突然喊道,“在地下三层,信号很弱。”
通往地下的通道被坍塌的混凝土堵死。杨佳奇启动激光切割器,高温光束在金属管道上溅起火星。突然,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,头顶的碎石哗哗落下。
“沙尘暴提前了!” 宋功辰看着腕表,“我们只有 4 小时。”
当他们终于撬开最后一道舱门时,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。三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缓缓抬起头,为首的是殖民点负责人张教授。他的防护服上布满裂口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:
“我们的水循环系统三天前彻底崩溃了……”
撤离的路比想象中更艰难。沙尘暴带来的低气压让登陆舱的引擎频频熄火。宋功辰趴在引擎盖上,手指在控制面板上翻飞,汗水顺着额角滴落在滚烫的金属上,瞬间蒸发。
杨佳奇紧握着方向盘,在被沙丘覆盖的道路上艰难穿行。突然,一块巨石从侧面滚落,砸中了左后轮。
“弃车!”
杨佳奇当机立断。他背起受伤的研究员,宋功辰拖着医疗箱,几人在齐腰深的沙尘中跋涉。张教授突然停下脚步,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容器:
“这是最后的种子库,不能丢。”
“当然,我们撤离到安全地区,就是让种子有再次发芽的机会。”杨佳奇的话让张教授心安了许多,几个人在沙尘中艰难的跋涉,走向安全区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