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功辰盯着全息投影里不断逼近的石群，突然发现最密集的区域有规律地闪烁着金属光泽，那不是自然天体。
“是废弃的卫星碎片！” 他嘶吼着拉升飞船，过载力将两人死死按在座椅上。杨佳奇趁机发射电磁脉冲，成片的碎片在强光中解体，却有块篮球大小的合金块穿透防御网，擦着引擎外壳坠向虚空。
“左引擎功率下降 30%。” 智导的电子音毫无波澜，
“氧气循环系统出现泄漏。”
宋功辰咬开应急包的卡扣时，杨佳奇已经用密封胶堵住了舱壁裂缝。透明胶层外，冰晶般的氧气正簌簌飘散。他们在失重环境里交换着紧张的眼神，防护服头盔的反光里，是彼此年轻帅气却坚毅的脸。
第三日清晨，飞船像条受伤的银鱼滑入灶神星轨道。当杨佳奇打开着陆舱门，赭红色的尘土突然从地表喷涌而出，形成旋转的沙柱。宋功辰注意到沙粒中混杂着金属碎屑，这些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蓝光。
“看那里。” 杨佳奇指向峡谷深处，半截埋在土里的探测器残骸正闪烁着信号灯。那是十年前失踪的 “探索三号”，官方记录称其在引力异常中解体。
宋功辰的便携扫描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。屏幕上跳动的能量读数让他瞳孔骤缩 ，残骸周围的空间曲率正在发生不规则波动。
他拽着杨佳奇后退时，地面裂开幽蓝色的缝隙，某种粘稠的液态金属正顺着裂缝向上攀爬。
“是外星构造体。” 杨佳奇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，“它们在改造这颗星球的引力场。”
液态金属突然化作无数细长的触须，如同被惊动的海葵般朝他们袭来。宋功辰启动喷气背包的瞬间，杨佳奇将电磁手雷掷向裂缝。
剧烈的爆炸让整个峡谷都在震颤，却也暴露了更深层的秘密，触须连接着埋在地下的巨大机械核心，无数发光的线路像神经网络般蔓延至星球内部。
撤离时，飞船的警报声几乎要撕裂耳膜。智导投射出外部影像：数百条金属触须正从地表升起，在灶神星轨道编织成闪烁的能量网。
宋功辰看着不断逼近的网墙，当飞船终于冲出能量网的那一刻，宋功辰回头望向那颗正在改变颜色的星球。
杨佳奇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，两人都没有说话。舷窗外，灶神星的红色正在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介于金属与生物之间的诡异光泽。
“智导，” 宋功辰的声音有些沙哑，“记录下所有数据，设定返回航线。”
“已记录异常空间波动 27 次，未知能量反应 117 组。” 人工智能平静地播报，“建议提交至星际安全理事会。”
宋功辰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星图，突然在太阳系边缘的位置停住手指。那里有片从未被探测过的星云，形状像极了正在张开的眼睛。
他和杨佳奇交换了一个眼神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。“修改航线，” 宋功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，“我们去看看那片星云。”
飞船调转方向的瞬间，灶神星的能量网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