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有时候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，可就偏偏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，一下全盘的计划全部泡汤，功亏一篑就是这个意思。
现在那些被抓的歹徒全被灭口，这一下子就不能再向皇帝上奏。毕竟少了人证，只有物证，这说服力就差了很多。
杨佳奇吩咐下去，严查是谁杀死了那几个暴毙的案犯，从中查出幕后的操纵者，可是那个狱中狱卒，也就是给暴毙而亡的案犯送饭的狱卒被杀身亡，这下线索又断了。
“好猖狂啊，就这个案子死了多少人了，杀个人怎么就跟切个菜那么简单容易。”
宋功辰看向杨佳奇，眼中的表情夹杂着无奈。
“那句定朝纲、利苍生是不是和你有干系了，之前你不是一直极其厌恶皇家的内斗吗？现在你却深陷其中！”杨佳奇的话里令人玩味。
“虽然我不是什么大人物，不过以现在的这个情境来看，我必须要尽微薄的力量去改变这个局面，哪怕我的力量微不足道。”
杨佳奇听宋功辰这么说笑了：“所以只有身在其中，才能感同身受。”
宋功辰听了这话，默默的转身走出了议事堂，走出了枢密院。
暮春的紫宸城的酒楼里，檐角铜铃被晚风撞得叮当响。二楼临窗的桌前，宋功辰捏着青瓷酒杯，心中有说不出的怅然。
楼下说书人拍醒木讲得唾沫横飞，邻桌商贾高声计较着绸缎价钱，店小二跟个穿花似的穿梭在酒楼间，铜壶里的米酒倾入酒碗，溅起细碎的泡沫，这一切看起来如此的平常。
他眼前却总晃着，自从穿越到这个时空之后的种种景象，
“客官，再添壶酒？”店小二堆着笑过来。
宋功辰点点头，目光掠过楼下熙攘的人群。穿粗布衫的农夫攥着几枚铜板，在肉铺前犹豫半晌，最终买了块碎骨；卖花女抱着满篮蔷薇，追着马车上的贵人叫卖，却被车夫扬鞭驱散。这些景象像针，扎得他心口发紧。
酒液入喉，本该灼热的暖意，却在胸腔里结成了冰。他想起昨日弹劾李大人的奏折，如今怕是早已石沉大海。窗外暮色渐浓，灯笼次第亮起，晕得整座酒楼暖融融的。
唯有他这桌，像被无形的屏障隔开，连烛火都显得格外清冷。宋功辰举起酒杯，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虚敬，酒液洒在青砖上，洇出深色的痕迹，像一滴无声的叹息。
“呦，一个人跑这儿喝闷酒来了？”
一个女声在她耳边响起，宋功辰猛地抬头看看，仔细打量眼前这女子，想从中找出点记忆中的影子。
她微微颔首，声音如浸了清泉般温润，抬首时，恰见她面容，柳叶眉不描而黛，双眸似含着烟雨的西湖，眼尾微微上挑却无媚态，鼻梁秀挺，唇上涂着淡淡的胭脂，似初绽的桃花。
最难得的是那份气质，端坐时脊背挺直，指尖轻叩茶盏边缘的动作都透着雅致，仿佛从《仕女图》里走出来的仕女。
宋功辰愣住不知该如何开口，倒是女子落落大方道：
“小女乃户部李尚书之女李梅婷，参见宋公子。”
宋功辰立刻站起回礼，话道：“李小姐有何指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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