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青连忙过来，牵着明轩的手：“少爷，我们回房吃点心，等夫人回来。”
看着明轩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，束雪容才沉下脸，对暗卫说：“带我去地牢。”
侯府地牢在西侧院子地下，又黑又湿。
刚下完台阶，便闻到阵阵霉味。
阿苗被绑在柱子上，头发乱糟糟的，衣服上沾满灰尘。一见束雪容进来，眼神登时变得凶狠：“就是你！你早怀疑我是奸细是不是？”
“我本以为你真的悔悟了。”
束雪容走过去，声音冰冷，“给你机会留在侯府，给你机会去沿海各郡宣传防蛊知识，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？你想对明轩下手？”
“哼！”
阿苗别过脸，“圣女对我恩重如山，你们杀了圣女，我就该为圣女报仇！谢照君杀了那么多苗族兄弟，明轩是他的儿子，死了也活该！”
“你糊涂！”
束雪容不禁提高声音，“阿依朵反叛，害死了多少南疆百姓？我们平定叛乱，是为了让大家过上好日子！你为了所谓的‘恩情’，要残害无辜的孩子，你跟阿依朵有什么区别？”
阿苗却只是一声冷笑，再不肯说一个字。
束雪容知道，普通询问没用——阿苗是阿依朵的贴身侍女，性子又倔，认定要报仇，就算动刑，怕是也不会招供。
她转身对暗卫说：“去请凌公子来，就说我有要事找他，让他带上‘吐真散’。”
暗卫领命去了。地牢里只剩束雪容陪着阿苗。
想起阿苗初入侯府时腼腆的模样，想起她调的南疆野菜汤，束雪容心里五味杂陈——若不是阿依朵旧部的身份，阿苗本可以在侯府当个杂役，清闲过一辈子，可现在，却步步紧逼，落到这个地步。
不一会儿，凌清寒提着药箱来了。
他进了地牢，皱眉：“这地方真够闷的，阿苗不招供？”
“嗯，嘴硬。”
束雪容点头，“她手里有阿依朵旧部的消息，还想对明轩下手，必须问出他们的据点，不然迟早有麻烦。”
凌清寒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瓷瓶，倒出一点药粉：“这‘吐真散’是我改进过的，比原来见效快，喝了半个时辰就肯招，而且不会伤身子，你让人给她灌下去。”
暗卫连忙端出一碗水，将药粉化开，捏住阿苗的嘴灌了下去。
阿苗还在挣扎，可绑得太紧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药进了肚。
半个时辰后，阿苗的眼神终于慢慢呆滞起来，身体也不再乱动。
凌清寒冲束雪容点了点头：“可以问了。”
束雪容走到阿苗跟前，轻声问：“阿苗，阿依朵的旧部在京城有多少据点？都在哪里？”
阿苗眼神空洞，声音机械：“有两个据点，一个在城西破庙，一个在城北染坊。破庙里有十五个人，染坊里有十二个人，都带着蛊虫和刀，等着……等着皇上驾崩，就偷袭侯府，抓明轩，逼谢照君退兵。”
“还有呢？”
束雪容又问，“你们同其他势力联络过？比如东瀛人？”
“东瀛人……”
阿苗停了一下，又说，“有东瀛武士来找过头目，说愿意给我们武器，叫我们在京城放蛊，闹得京城大乱，他们趁机打沿海……头目答应了，说事成就后，东瀛人帮我们重建苗族部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