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一幕似乎早在钱锦和钱秀的预料之中,钱锦微笑着说道:“乖,你们先去,说不定,我们吃完后,也会出去溜溜。”那位男子微微点点头,转身对着钱多多说:“多多,你这可是第一次带朋友来家里做客,一会儿介绍一下啊~”
而钱多多隐隐的咬了咬牙,轻哼了一声,拉着云宝继续向外走。一边走,一边用很低的声音对云宝说道:“他是我大姑的儿子,叫钱武。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,一会儿找机会跟我回屋.......”
云宝也轻轻说道:“金玉其外?你也觉得他很帅?”
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的居然抠这个字眼.......”
来到园中后,没走几步,钱多多和云宝就被钱武拦住,钱武打量着云宝,对钱多多说道:“多多,没看出来,你这个朋友还是个练家子?”
钱多多看了看云宝,说道:“练家子?”
云宝看钱多多居然有疑问,说道:“怎么,你不信?”
钱多多哼一声,说道:“你?大学时候玩了几天双截棍?上了几节散打课?”然后压低声音说:“还是说你上次扒火车?”随后又恢复正常声音说道:“做过这些,和练过,可是两回事。”然后,钱多多又绕着云宝看看了两圈,继续说道:“你这就是胖的吧,粗腿大屁股......”说着,钱多多用手指戳着云宝的身体,逗得云宝哈哈大笑,不时的也戳几下钱多多的胳膊,两人一边打打闹闹,一边不动声色的开始远离钱武。
钱武看到这自己这样被无视,瞬间火气上涌,大喊一声:“这位先生,也不用隐藏,今天天气好,机会难得,可否讨教几招?”
谁知,云宝和钱多多就像是没听见一样,还是打打闹闹,慢慢离钱武已经有两丈远了,但不知什么时候,钱锦、钱秀和钱柏出现在了云宝和钱多多的另一面,将他们离开的道路封住了。
钱多多和云宝对视了一眼,钱多多的眼神中散发出无尽的担忧,但云宝依然还是给了钱多多一个微笑,轻轻点点头,让钱多多放心,这时,钱柏忽然伸出手,一把将钱多多拉到一边,并且控制住,云宝没想到一个关键居然刚对自家小姐出手这么重,钱多多似乎管不了那么多,居然挡着钱锦和钱秀的面,冲着云宝喊道:“钱武从军多年,现在在左卫任职,无论是武力还是背景,都不是你能抗衡的,你走吧,不要管我.........”
看到钱多多这么担心,自己云宝心里涌起一股暖意,还是点点都,微笑着说到:“多多,放心,一会儿咱俩去喝下午茶去。”说罢,云宝转身,向钱武走了几步。
同时,钱锦和钱秀像是什么事得逞了一样,嘴角露出一抹很难察觉的笑容。
钱武见云宝走了过来,大笑道:“云先生是吧?多多从商还行,修武方面确实不太在行,我看云先生应该也是练过的,今天咱们以武会友,还请云先生赐教。”
云宝微微一笑道:“钱武是吧,你是多多的表哥,那也算我的表哥,不过左卫表哥,你还是不太了解多多,谁说多多修武不太在行,她打我........ 可疼了........”
云宝的语气忽然变得怪异起来,钱锦、钱秀一脸无奈地对视一眼,钱多多则脸颊发烫,羞得抿紧了嘴唇,指尖悄悄掐了下云宝的手背。
钱武却听出了言语中隐含的调笑意味,太阳穴青筋暴起,攥紧双拳摆好架势,大喝一声:“云先生,请了!” 他心里暗骂:“敢拿我妹妹开涮,今天不废了你,我就不姓钱!”
云宝见状,故意拖长语调阴阳怪气地笑道:“呦,看来表哥不仅武力超群,智力也是不俗啊!”
这句话如同一把火扔进火药桶,钱武暴怒之下,斗大的拳头裹挟着风声,如狂风呼啸般朝云宝的头部挥来。
钱武的拳头带着破空声袭来时,云宝侧身闪过,鞋底在青石板上蹭出细碎的声响。庭院里的冷风卷着枯叶掠过二人身侧,钱锦端着茶盏的手顿在半空,目光落在钱武挥出的右拳上 —— 那是左卫格斗术里的标准直拳,势大力沉,曾在边境任务中打断过走私犯的肋骨。
“云先生躲得倒是轻巧。” 钱武冷笑,左勾拳紧接着扫向云宝腰腹,“难不成只会避闪?” 他的战术靴碾过地面,带起几片冻硬的土坷垃,心里却有些疑惑:这书生模样的人,反应竟比想象中敏捷许多,每次拳头擦着他衣襟掠过,都差之毫厘。
云宝弯腰避开这一击,身体重心下沉,后背几乎贴到喷泉池沿。他抬头时,看见钱多多攥着袖口站在廊下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身后的钱柏正眯着眼睛打量自己,目光像淬了毒的针。
“表哥这拳风够劲。” 云宝直起身子,故意晃了晃肩膀,“在左卫没少练吧?” 他的语气轻松,却在钱武再次进攻时,精准地侧过身,让对方的拳头重重砸在池边石栏上。
钱锦轻轻放下茶盏,与钱秀交换了个眼神。石栏上的积雪被震落,钱秀用帕子掩着嘴轻笑:“武儿这力道,怕是要把石头打碎了。” 她的金镯子在阳光下泛着光,腕间的翡翠镯子与钱多多母亲留下的那只极为相似。
钱武甩了甩手,石栏上留下道淡淡的拳印。他忽然想起左卫教官的话:“真正的格斗,不是靠蛮力,是靠脑子。” 于是他改变战术,不再追求速度,而是用低扫腿试探对方下盘。
云宝后退两步,看着钱武的动作,心里暗自记数:第一回合,直拳 3 次,勾拳 2 次,低扫腿 1 次,标准的军用格斗套路,注重实用性和压制力。他侧身避开扫腿,余光瞥见钱锦端起茶盏的手稳如泰山,显然对钱武的实力深信不疑。
“云先生倒是像会跳舞的。” 钱武喘了口气,额角渗出细汗,“怎么,不敢还手?” 他嘴上挑衅,心里却愈发谨慎 —— 这个云宝的避闪轨迹看似随意,却总能卡在他招式的空当里,仿佛早已预判了他的动作。
云宝笑而不语,身体微微前倾,做出防御姿态。钱武趁机发动连续进攻,右直拳、左摆拳、侧踢,招招指向要害,却都被云宝用极小的幅度避开。钱多多看得心惊肉跳,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,却被钱柏不动声色地拦住。
钱武的一记直拳裹挟着风声袭来时,云宝足尖轻点,身体如落叶般向右旋闪,钱武的拳头擦着他耳际掠过,带起的劲风将鬓角碎发吹得倒竖。庭院里的青石板结着薄霜,云宝鞋底与地面摩擦出细碎的声响,像极了特种部队训练时教官踩着碎石踱步的节奏。
“左卫的格斗术果然霸道。” 云宝侧身避开横扫的鞭腿,目光扫过钱武战术靴上的磨损痕迹,“这双靴子跟了你三年?”
钱武瞳孔微缩,攻势却未停滞。他在左卫的三年里,这双靴子陪他踏过雪山、戈壁和雨林,靴底的纹路里还嵌着边境沙砾。这个细节竟被云宝一眼识破,让他心底涌起一丝警惕。
钱武改用组合拳进攻:直拳虚晃,接左勾拳实击,最后以低扫腿收尾。云宝却像早已预判了招式,每次都在拳锋及体前 0.1 秒侧身,让钱武的攻击尽数落空。钱锦端着茶盏的手渐渐不稳,茶水在盏中晃出涟漪 —— 她从未见过钱武如此被动,往日在家族宴会上,这孩子可是能徒手劈开砖的。
“云先生这是在跳舞么?” 钱秀的金镯子撞在石桌上,“武儿,别跟他耗着,用‘裂石’。”
钱武咬了咬牙,后撤半步,摆出击打沙袋的架势。云宝却在此时开口:“左卫的‘裂石’需要腰部借力,发力时脊柱会露出空当 —— 表哥确定要试?”
钱武的动作僵在半空。这个书生不仅看懂了他的招式,还精准点出了弱点。他忽然想起左卫大队长的警告:“永远不要轻视看似普通的对手,真正的杀手往往藏在人群里。”
第十分钟,钱武的呼吸开始粗重,额头的汗水顺着下颌滴落,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坑。云宝却依然气定神闲,避闪时甚至能腾出手来拂去肩头的落叶。钱多多注意到,他每次移动脚步,都会避开石板间的缝隙 —— 那是幼年时她偷偷丈量过的 “安全路径”,只有熟悉庄园布局的人才能察觉。
“他到底是谁……” 钱锦低声呢喃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的缠枝莲纹。钱秀张了张嘴,却看见钱武忽然改变战术,放弃正面进攻,转而用膝击和肘击近身缠斗。
云宝不退反进,身体微沉,以肩肘为轴旋转,竟用太极的 “云手” 化解了贴身攻势。钱武只觉自己的力量如泥牛入海,每次发力都被一股柔力引向别处,十次进攻有九次打在空处,剩下一次也被对方用巧劲卸去了七成力道。
钱武的战术靴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,他感觉双臂像灌了铅般沉重,眼前的云宝却依然身影飘忽,白色毛衣在风中轻轻扬起,像片不会被吹落的羽毛。钱柏站在廊下,忽然想起老爷书房里的《太极拳谱》——“动急则急应,动缓则缓随”,眼前这年轻人的招式,竟暗合古籍里的玄机。
“认输吧武儿,” 钱秀终于坐不住了,“云先生深藏不露,你不是对手。”
“不可能!” 钱武怒吼一声,使出左卫的秘传招式 “龙抬头”—— 身体后仰避开攻击的同时,以脚跟为支点横扫对方下盘。这招他曾在丛林战中放倒过成年野猪,此刻却只见云宝轻轻跃起,单脚点地旋转,竟如蝴蝶般从他上方掠过。
“表哥的招式很猛,” 云宝落地时退后半步,鞋底在霜面上划出半弧,“但太耗体力了。” 他话音刚落,钱武忽然感觉小腿肌肉一阵抽搐,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汗透重衫,冷风一吹,浑身关节竟有些发僵。
钱武的拳头速度比开场时慢了不少。云宝却在此时改变策略,不再一味避闪,而是开始用掌缘轻拍对方肘窝、腰眼等穴位。钱武只觉每次被拍到的部位都传来一阵酸麻,攻势渐渐失去准头。
钱武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,额前的头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。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挥出的拳头速度比开始时慢了近三成,而云宝却连喘息都未见加重,甚至在避闪时,指尖还能轻轻拂过池边的积雪。
“该死。” 钱武暗骂一声,决定使出杀手锏。左卫的特种格斗术里,有一招 “崩山”,看似笨拙,实则通过身体旋转带动拳力,能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破坏力。他退后两步,假意体力不支,待云宝放松警惕时,忽然大喝一声,整个人如旋风般旋起,右拳裹挟着风声朝云宝面门砸去。
钱锦的茶盏 “当啷” 一声落在石桌上,钱秀的帕子攥得变了形。钱多多惊呼出声,却看见云宝不慌不忙地侧身,左手轻抬,掌心向上,看似随意的一托,竟将钱武的拳头引向一旁。
“这是……” 钱柏的瞳孔骤然收缩,认出了云宝用的是太极推手的卸力手法,“他居然会内家功夫?”
云宝趁势前推,掌心轻轻按在钱武肩头。看似轻柔的力道,却让钱武感觉如遭雷击,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,踉跄着撞在石凳上。他瞪大双眼,看着云宝的双手在胸前划出圆弧,招式看似绵软,却暗含刚劲,如流水般将他的攻击一一化解。
钱武挥拳袭来时带起破空声,云宝足尖轻旋侧身避开,钱武的拳头擦着他耳际掠过。钱武紧接着以左勾拳攻向腰腹,云宝重心下沉弯腰躲过,身体几乎贴向喷泉池沿。钱武见攻击落空,又出低扫腿试探下盘,云宝后退两步轻松避开。
钱锦端着茶盏的手顿在半空,目光紧盯着钱武的招式,心中暗道这左卫格斗术果然凌厉。钱秀则轻晃手腕,金镯子撞在石桌上发出脆响,嘴角带笑:“武儿这几拳够狠,怕是要让云先生吃不消了。” 钱多多攥着袖口站在廊下,指尖因用力泛白,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云宝,生怕他被击中。
钱武见云宝只躲不攻,攻势愈发猛烈,直拳、摆拳、侧踢接连使出,招招指向要害。云宝却始终以极小的幅度闪避,每次都精准卡在招式空当处。钱武心中疑惑:这书生反应竟如此敏捷?难道真有两下子?他边打边观察云宝的步法,发现其看似随意移动,却总能踩在巧妙的支点上,不禁想起左卫教官所言 “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”。
钱武呼吸渐促,额角渗出汗珠,挥拳速度明显减慢。云宝却仍气息平稳,避闪时甚至能抬手拂去肩头落叶。钱锦见状,与钱秀交换眼神,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惊讶 —— 钱武竟拿这看似文弱的云宝毫无办法?
钱武意识到这样耗下去于己不利,决定使出杀手锏 “崩山”。他假意体力不支后退两步,忽然旋身而起,右拳如雷霆般砸向云宝面门。钱多多惊呼出声,钱柏却低声道:“小姐莫急,云先生有分寸。” 只见云宝不慌不忙侧身,左手轻抬托住钱武拳腕,顺势一引,竟将这股大力导向旁处。
钱武收势不及,踉跄着撞向石凳。云宝趁势而上,双手如行云流水般使出三道掌法:先以 “揽雀尾” 化去其冲力,再以 “单鞭” 按劲压制,最后以 “玉女穿梭” 靠劲将其掀翻在地。钱武摔在积雪中,瞪大双眼望着云宝,震惊与不甘溢于言表:“你…… 怎么会有这般身手?”
云宝伸手将钱武扶起,轻声道:“承让了,表哥。” 钱武挣扎着起身,忽觉浑身乏力,膝盖一软又跪在地。他抬头看向云宝,眼神复杂:“我竟看不透你深浅……” 云宝拍了拍他肩膀,语气平和:“不过是些防御之术,表哥若想再切磋,改日再约。”
一旁观战的钱锦此刻已放下茶盏,心中暗忖:这云宝看似普通,实则深藏不露,或许真能给钱家带来变数?钱秀则轻咬下唇,不再言语。钱多多快步走向云宝,见他毫发无损,悬着的心终于落下,轻声道:“没事就好……”
钱武死死盯着钱多多拉着云宝上楼的背影,指节捏得发白,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。云宝握着钱多多手腕的那只手,在他眼中就像烙铁般刺眼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他狠狠甩了甩袖子,转身时带翻了玄关处的青瓷花瓶,“哐当” 碎裂声在空旷的客厅炸开,惊得房梁上的燕雀扑棱棱飞走。
钱锦下意识向前迈了半步,绣着金线的袖口却被钱秀悄悄拽住。姐妹俩对视一眼,钱秀微微摇头,眼神里满是 “此时劝阻无用” 的无奈。钱锦咬了咬嘴唇,看着侄子摔门而去的背影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—— 她何尝不知道钱武对钱多多的心思,可这份藏在血脉里的情愫,注定见不得光。
待钱武的脚步声彻底消失,钱锦和钱秀同时将目光投向二楼。雕花栏杆后的那扇房门紧闭,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门板上投下斑驳光影,却照不进她们眼底的阴翳。钱秀转动着腕间的翡翠镯子,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:“得想个办法,不能让这小子坏了咱们的计划。” 钱锦摩挲着旗袍上的盘扣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放心,下午茶已经送上去了。”
酉时四刻的钟声悠悠传来,雕花木门被叩响三下,节奏不急不缓。钱多多从密码盒前直起身,与云宝对视一眼,才小心翼翼地拉开门。身着靛蓝粗布围裙的厨娘垂首而立,托盘上的骨瓷杯还冒着热气,三块蝴蝶酥整齐码在银碟里。“大小姐,这是您吩咐的下午茶。” 厨娘声音发颤,不敢抬头。
钱多多接过托盘时,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,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也常这样给她端来点心。可此刻,这份温暖却让她心头一紧。待厨娘匆匆离去,她反手锁上门,将托盘重重搁在书桌上:“你说要喝下午茶,她们倒上心,指不定掺了什么东西。”
云宝凑近细看,咖啡表面浮着细密的奶泡,饼干边缘烤得金黄,看似寻常。他却注意到托盘右下角有道不易察觉的油渍,形状像朵扭曲的花 —— 那是钱家厨房特有的桂花油,可下午茶为何会用荤油?“糖衣炮弹罢了。” 他轻笑一声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柄,金属纹路硌得掌心发痒,“先给甜头,再让我背上吃软饭的名声,顺带着把你也拖下水。”
钱多多倚着窗台,冬日阳光勾勒出她纤薄的轮廓,发梢却泛着冷意:“没想到你看得透彻。” 她想起中午餐桌上,大姑那看似和蔼的笑容,二姑话里藏刀的试探,还有钱武随时要爆发的怒火,突然觉得这庄园比外面的寒冬更冷。
“穷归穷,骨气还是有的。” 云宝半开玩笑地说,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杯咖啡。他想起在底层摸爬滚打的日子,见过太多用小恩小惠设下的陷阱。没钱的人活得像惊弓之鸟,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劫不复。“不过话说回来,” 他抬眼望向钱多多,“又穷又没骨气的,你肯定瞧不上吧?”
钱多多被逗笑,眼角的泪痣跟着颤动:“那是自然。” 她伸手去拿饼干,却被云宝一把按住手腕。“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