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铁隧道的风从缝隙里钻进来,卷着钱多多发梢轻轻晃动。她靠在云宝肩头,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:“谢谢你...... 愿意陪我坐地铁.......” 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。
云宝侧头看她,女孩睫毛垂着,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。“怎么,又开始胡琢磨了?”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帽子,绒毛软乎乎的。
“没有,只是我知道,以你的条件,犯不上坐地铁.......” 钱多多用鞋尖蹭着地面的花纹,地铁报站的机械女声在头顶响起,混着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。
“嗨,这不算什么,溜大街都可以,再说地铁好,不堵车.......” 云宝故意说得轻松,胳膊往她身边挪了挪,让她靠得更舒服些。车厢里人不多,零星坐着几个打盹的乘客,顶灯在钱多多脸上投下暖黄的光晕。
“谢谢你,多多.......” 云宝忽然轻声说。这话让钱多多猛地抬头,眼睛亮晶晶的:“这么客气啊...... 你对晶晶也这么客气么?”
“额....... 总之不敢放肆........” 云宝耳尖发烫,想起石晶晶总爱较真的模样。钱多多 “哼” 了一声,刚要再说什么,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云宝下意识松开搂着她的手,摸出自己的手机胡乱划动。余光里,钱多多接起电话的瞬间,脸色就变了。原本带着笑意的眉眼瞬间绷紧,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:“知道了.......” 短短三个字,冷得像淬了冰。她挂掉电话,手机塞进包里的动作带着股狠劲,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,忽然闭上眼,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滚进衣领。
云宝心猛地揪起来,喉咙发紧。车厢广播报着下一站,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:“那个....... 多多,是....... 遇到什么事了么?”
钱多多缓缓睁开眼,眼神里没了刚才的灵动,像团被浇灭的火。她重新靠在云宝肩头,沉默得让人心慌。地铁每停一站,云宝都想问,又怕触到她伤口,只能数着头顶不断变换的站点,听着铁轨单调的声响。
当 “八边游乐园站” 的提示音响起,云宝攥了攥拳头:“多多,那个.......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,你就住这附近,是不是快到了,如果快到了的话,咱们是不是要下车了?”
钱多多如梦初醒,抬头看了眼提示板,声音哑得厉害:“哦,这一站就下车。我就住八边游乐园旁边的小区。” 她起身时晃了晃,云宝赶紧扶住她胳膊,触手一片冰凉。
出了地铁站,冷风扑面而来。钱多多机械地搂着云宝的胳膊往前走,眼神空茫茫的,像失了魂。云宝在便利店门口停下,玻璃门透出的暖光映在她脸上:“进去暖和会儿?”
便利店的暖气裹着关东煮的香气涌来。云宝把热饮塞进钱多多手里,塑料瓶的温度慢慢暖了她指尖。她盯着窗外的街景,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,突然开口:“你知道么?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........”
“啊?我有什么可羡慕的,一个穷字,处处低人一等.......” 云宝挠挠头,想起工资条上可怜的数字。
钱多多苦笑:“呵呵,那你觉得,多有钱算有钱?或者有多少钱就算是够了?”
“像我的话,我眼前的梦想就是一月有两千五百以上灵龙币,差不多就够了。” 云宝盯着杯壁凝结的水珠,“现在月薪一千三百八灵龙币.......”
“哦,虽然比不得那些所谓相利网机构的,但也基本达到平均水平了。” 钱多多转着饮料瓶,标签被她捏得发皱,“每天上班,到月拿工资,就是这么简单的生活,才让人羡慕......”
“这有啥可羡慕,除了吃吃喝喝以外,攒不下多少钱,买房就更别提了.......” 云宝想起房东催租的短信,心里发堵。
“那倒也是,对了,你是准备在都城买房么?” 钱多多突然转头,眼神直直的。
“虽然还没彻底决定,不过,大概率是在都城定居。” 云宝说完就后悔了,这话听起来太像某种承诺。
“和晶晶商量过么?” 钱多多嘴角扬起一抹笑,带着点促狭。
“还没有.......” 话一出口,云宝就看到钱多多眼睛亮起来。
“嘿嘿,被我套出话来了吧?” 钱多多难得来了精神,“你这反应这么慢啊,我这么问,意思就是你将来在哪发展会和你最重要的人商量,无论你回答的是商量了还是没商量,都意味着那个人是你最重要的人。”
云宝涨红了脸,结结巴巴地说:“你...... 这....... 多多,你变坏了....... 你..... 不会...... 生气吧.......”
钱多多被逗笑,眉眼弯弯:“行啦,不逗你了,晶晶的职位我是没什么想法的。到时候我去做客,你别给我赶出来就行。”
“当然不会...... 一定不会.......” 云宝慌忙保证,却见钱多多无奈摇头。
“你呀,这个情商是真的不行...... 这么不会哄女孩子开心,也不知道是怎么招惹到那么多女孩子的.......” 钱多多戳了戳他肩膀。
“啊?我又哪说错了.......” 云宝一头雾水。
“哼,也对,要是不这么回答,也就不是你云宝了。” 钱多多低头笑,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,“可能就是你这个傻样子,才让那么多女孩子为你心动吧.......”
“也谈不上‘多’....... 扯远了,到底出什么事了,能跟我说说么?” 云宝轻轻碰了碰她的手,掌心传来的温度依旧冰凉。
钱多多突然沉默,许久才长叹一声:“你也知道,我家里是做钱庄生意的,还做着一些宝物生意,每年年底,户部就会把国内几家大钱庄的负责人叫到一个神秘的地方,去年我爷爷被叫了去,年后才放了回来,回来后浑身是伤,卧床不起,原本想把代理负责人的职位交给我爸,但被我两位姑姑欺骗,反把代理负责人的权利给了他们俩,但是,这到了年底,户部又召集国内几家大钱庄的负责人,我那两位姑姑自己不去,反而让我爸去了。家里人害怕有人会对我下手,让我最近别回家.......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。云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:“这个....... 这么狠么........”
“是啊,你现在知道我上次去那个护送任务,为啥我基本不怎么害怕了吧,这种要命的事,我从小就经历........” 钱多多扯了扯嘴角,笑容比哭还难看。
云宝攥紧拳头,又松开:“首先,户部为什么每年年底要召集国内几家大钱庄的负责人,搞得这么神秘?”
“我小时候也不知道,也是长大过程中,慢慢的猜到了一些。” 钱多多盯着自己的手,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,“我们家的钱庄,算是私营机构,每年年底封账盘点,户部负责殷国财政,年底也要盘账。我们这种私营机构,盘账时都是一大堆问题,更别说是国家财政了。虽然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,但是,一定逃不出人与人之间斗争的事情。很有可能是,户部让各钱庄负责人配合做一些事情,不做的话就打呗.......” 她声音发颤,眼泪又涌出来,砸在杯盖上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云宝抽出纸巾给钱多多擦眼泪,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脸颊:“这个确实棘手,私营机构再厉害,也没法和朝廷对抗。那你为什么会有危险?”
“你不知道,我爷爷一共有三个孩子,大女儿、二女儿,三儿子就是我爸。虽然我爷爷表面上一碗水端平,但暗地里对我爸最严格,可能就是想把将来把家主的位子传给我爸,这就让我那两个姑姑非常不满意,从小就各种各样的欺负我,因为有我爷爷在,她们表面上不敢怎么样,我经历过很多次生命危险,虽然找不到证据,但我知道就是她俩。自从去年我爷爷受伤休养后,她俩又死灰复燃,因为有我爸保护,我勉强还能正常生活,现在我爸被带走了........” 钱多多哽咽着,肩膀剧烈颤抖。
云宝心像被狠狠攥住,伸手把她搂进怀里:“我....... 我保护你.........”
钱多多猛地抬头,泪眼婆娑地看着他,突然扑进他怀里哭出声。温热的眼泪透过衣服渗进皮肤,云宝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发抖,像暴风雨中摇晃的小鸟。过了好一会儿,钱多多抬起头,眼睛红肿:“我知道你有点本事,但是,我不希望你这么做,因为....... 你想象不到他们都会用什么手段........”
云宝抱紧她,下巴抵着她发顶,声音坚定得连自己都吃惊:“放心,有我在,绝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......” 便利店暖黄的灯光下,他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,心里暗暗发誓,这次一定要守住怀里这个倔强又脆弱的姑娘。
云宝望着钱多多泛红的眼睛,喉结动了动:“要是不能回家的话,你住哪里?” 地铁站外的风卷起她额前的碎发,他下意识伸手替她拢了拢围巾。
钱多多擦了擦眼角的泪,指尖在围巾上蹭出湿痕:“以前已经有过很多次了,比较好的方式是找酒店,而且一定要临时找,否则会被定位到,而且得一天换一个,之前有几次,我甚至得半天换一个........” 她声音发颤,最后几个字被风扯得破碎。
云宝心口发紧,想象着她独自在陌生酒店辗转的模样:“那你是现在就要开始找酒店了么?”
“是,不过,住酒店真的很难受,不光是吃不好睡不好的问题,是那种四处漂泊的凄凉,还有担心我爸,还有我爷爷........” 钱多多低头盯着鞋面,粉色棉鞋上落了片枯叶,她用脚尖碾了碾,叶子碎成粉末。
“唉,理解,但当务之急,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,然后才能做其他努力啊........” 云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,掌心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。
钱多多突然抬头,睫毛上还沾着泪珠:“那......... 你要陪着我,好么?” 她的眼神里带着脆弱的期待,像迷路的小动物终于找到依靠。
“好....... 好的.......” 云宝喉咙发紧,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,心脏某处突然软得一塌糊涂。他想笑,又怕显得不合时宜,只能生硬地转开话题:“走吧,先找酒店。”
二人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,刻意绕开主路,钻进狭窄的小巷。钱多多低头跟着云宝的脚步,看他不时驻足观察四周,偶尔拐进不起眼的店铺假装闲逛。路过一家灯火通明的糕点铺时,她闻到熟悉的桂花味,想起小时候爷爷常带她去买的糖糕,喉咙一酸,赶紧别开脸。
“就这家吧。” 云宝在一家挂着 “安睡酒店” 招牌的小店前停下。店面不大,门口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摇晃,暖黄色的光映出 “24 小时安保” 的字样。他转头对钱多多说:“我去登记,你躲在拐角别露面,记得把帽子压低。”
钱多多点点头,缩在街角看着云宝走进酒店。透过玻璃门,她看见他和前台服务员交谈,手指在柜台上轻轻敲击,像在键盘上打字。想起他说之前做过会务工作,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—— 这个总被她笑称 “木头” 的男人,此刻正用他的方式笨拙又坚定地保护着她。
“走吧,302 房。” 云宝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,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。二人绕到酒店侧门,避开正门的摄像头,从消防通道上楼。楼梯间有些昏暗,钱多多被台阶绊了一下,云宝伸手扶住她的腰,又迅速收回手,耳尖却红得透亮。
房间里带着新换的床单味道,钱多多靠窗坐下,看着云宝拉上窗帘,又用椅子抵住门。“虽然不是最佳选择,但至少监控死角少。”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,从包里摸出瓶矿泉水递给她,“先休息会儿,我去买晚饭。”
“别去太远........” 钱多多脱口而出,说完又有些后悔,低头盯着矿泉水瓶上的标签。
云宝愣了愣,嘴角微微上扬:“知道,就在楼下便利店。” 他转身时,钱多多看见他肩膀绷得笔直,像随时准备战斗的士兵。
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。钱多多摸出手机,屏幕上有几条未读消息,是两位姑姑发来的 “关心”。她盯着屏幕冷笑,指尖在键盘上悬了悬,最终关掉手机扔进包里。床头柜上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,她望着云宝刚才坐过的椅子,忽然觉得眼眶发热。
“买了粥和包子,先垫垫肚子。” 云宝推门进来,塑料袋上凝着水珠,“便利店只有这些热乎的了。” 他把食物摆在桌上,又递来湿纸巾,“先吃点,吃完好好睡一觉。”
钱多多咬了口包子,咸香的馅料让胃里暖和起来。云宝坐在对面,手里捧着矿泉水,目光时不时扫过窗户和门口,像个尽职的哨兵。她忽然想起他在地铁里说 “我保护你” 时的眼神,那么坚定,又那么温柔。
“没看出来,你这么懂啊....... 你是经常住酒店?” 她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调侃,想打破压抑的氛围。
云宝差点被水呛到:“没有...... 之前做过会务工作,订酒店就是其中一项,所以懂一些,别瞎琢磨.......” 他耳尖通红,手忙脚乱地放下水瓶,包子馅沾到指尖,惹得钱多多轻声笑起来。
这一笑让云宝松了口气,见她眼里终于有了些笑意,他也跟着笑了。窗外的风依然呼啸,但房间里的气氛渐渐暖起来。钱多多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笨拙却无比认真的男人,忽然觉得,就算真的要四处漂泊,只要有他在身边,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。
吃完晚饭,云宝把椅子搬到床边:“你睡会儿,我守着。” 钱多多想拒绝,却抵不过潮水般的疲惫,眼皮重得抬不起来。她钻进被子,闻着陌生的枕套味道,却在云宝轻轻拍她肩膀的节奏中,渐渐沉入梦乡。
钱多多蜷缩在床上,指尖反复摩挲着矿泉水瓶标签,塑料边缘被捏得发皱。云宝将第三把椅子抵在门后,金属椅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声响,惊得她肩膀猛地绷紧。窗外的雨势渐大,雨珠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鼓点,映得房间里的灯光愈发昏黄。
墙上的电子钟跳向丑 时,敲门声骤然而至,像重锤砸在两人心上。钱多多手中的水瓶 “啪嗒” 落地,滚到沙发底下去了。云宝伸手按住她颤抖的肩膀,掌心能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,如同被困在掌心的蝴蝶。
“谁?” 云宝的声音沉下来,另一只手已悄悄按上后腰 —— 那里藏着随时能唤出的黑棍。
“酒店安全检查,请开门。” 门外传来男声,语气生硬却刻意压低,带着不自然的沙哑。钱多多瞳孔骤缩,指甲深深掐进云宝手背。这个声音让她想起十二岁那年,接到的那通伪装成快递员的威胁电话,同样的变声处理,同样的午夜时分。
云宝凑近猫眼,却只看见一片模糊。对方用什么东西挡住了猫眼,只隐约看见三个黑影在走廊尽头徘徊,其中一人袖口晃动的银色刺绣 —— 是钱家死对头 “银钩商会” 的标记。他回头看向钱多多,后者正用口型无声说 “是他们”,脸色白得像床单。
“稍等,我爱人睡了,我找下身份证。” 云宝提高音量,同时灵力如细丝般渗入门缝。他指尖轻抚墙面,在心里勾勒出走廊的轮廓:三个人,两男一女,其中一人腰间鼓起,显然藏着凶器。
钱多多踉跄着躲进浴室,关门声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。云宝深吸一口气,故意将外套搭在手臂上,把门拉开一条缝,露出半张带笑的脸:“不好意思啊,她喝多了,您看能不能明天再来?” 他侧身挡住门缝,让对方只能看见自己肩头,却将身份证在门缝里快速晃过。
门外的男人显然没料到会遇到 “醉酒家属”,隔着门传来不耐烦的啧声:“行吧,别乱跑,明天早上十点前配合检查。” 脚步声逐渐远去,云宝却盯着猫眼后的黑暗,直到一刻后确认再无动静,才重重关上门,后背抵着门板滑坐在地。
“走了吗?” 钱多多从浴室出来,发梢还沾着水珠,不知是冷汗还是自来水。
云宝点头,却盯着自己发抖的指尖 —— 刚才灵力探测时,他分明感觉到对方袖口的银钩刺绣下,有一道陈旧的刀疤。那是银钩商会二当家的标志,说明这次试探绝非小角色。
雨势在凌晨四点达到顶峰,钱多多靠在云宝肩头打盹,突然被走廊里的轱辘声惊醒。她猛地抬头,看见云宝已经站在窗边,黑棍握在手中,棍身的金色纹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。
“您好,客房服务。” 甜美的女声响起,伴随餐车停下的轻响。钱多多刚要开口,云宝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,指尖在她后背轻轻画圈 —— 这是他们约定的 “危险信号”。
云宝贴着门缝蹲下,从裤兜掏出镜面手机,将镜头伸到门缝下方。餐车底部,半幅刀柄从白布下露出,刀刃反光冷得刺骨。他回头看向钱多多,用手势比了个 “三”—— 对方有三个人,其中一人推车,两人藏在楼梯间拐角。
“稍等,我先穿个衣服。” 云宝大声回应,同时指向衣柜,钱多多立刻会意,钻进挂满浴袍的衣柜,轻轻拉上柜门。当她蜷缩在狭小空间里时,闻到浴袍上残留的薰衣草香,却只觉得反胃 —— 这味道让她想起被软禁在山庄时,每天都要喷的熏香,同样的甜腻,同样的令人窒息。
房门打开的瞬间,云宝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匕首,黑棍如灵蛇般缠住对方手腕。刺客穿着酒店制服,脸上却戴着逼真的人皮面具,只露出眼睛里的狠戾。“谁派你来的?” 云宝压低声音,黑棍灵力暴涨,在刺客手腕上烙出焦痕。
刺客不答话,另一只手抽出短刀,直取云宝咽喉。两人在狭窄的房间里缠斗,云宝余光瞥见衣柜门微微晃动,生怕钱多多暴露,心中一急,灵力骤然失控 —— 黑棍突然变长,将刺客手中短刀击飞,刀刃 “当啷” 一声插进墙面,刀柄还在震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