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爷大义!孙儿将来一定向您学习。不过,当务之急,是要治好您的伤势。”
“唉,你也说了,我的这个伤是修仙者用特殊手法打的,凡人界的医生再怎么都治不好,你能有办法?”
看到老人似乎不太相信自己,云宝微微一笑,伸手再次握住老人的手腕,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。云宝集中精神力,瞬间睁眼,金色的光芒从瞳孔划过,股股精神力进入老人的身体,开始在老人的静脉中游走,老人瞪大了双眼,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一阵宁静清凉之后,一股蓬勃的力量从心脏出现,然后弥漫到全身,自己的精神状态瞬间好了不好。
没过一会儿,云宝缓缓收回自己的手,从怀里拿出个精致的白色小瓶,说道:“爷爷,这里有三颗药丸,从今天起一天一颗,连续吃三天,您应该就能恢复日常行动,但您的伤势需要进一步治疗的话,等我半个月,我需要做一些准备。”
这时,云宝才察觉到,就在刚才他用精神力在老人的体内游走的时候,老人已经愣在了床上。在云宝说让对方等自己半个月后,老人忽然清醒了过来,朝着云宝拱手鞠躬道:“云先生,在下钱华,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还请见谅.........”
云宝连忙扶起老人,说道:“您别这样,我说了,您就是我的爷爷。以后叫我云宝就行。”
“哦,那......云宝.......我刚才的事其实还没说完,之前我也目光短浅过,一度以为我家的生意没有任何问题了,就是经历了那些之后,我才明白,社会变了,有一些凡人无法理解的人或者手段越来越多,家族如果想长远的发展,必须要有一位修仙者,看你刚才给我查看的方式.......你用的是传说中的精神力?”
“嗯,是吧。”
“那你是.......炼丹师?还是别的什么......职业?”
云宝心想,家主就是家主,经历了之后,见识确实多一些。于是,云宝说道:“算是半个炼丹师,半个炼器师吧.......”
“那你.......有习武么?”
“不瞒爷爷,我现在的修为是炼体大圆满。”
听到云宝的介绍,前程差一点从床上站起来,不过似乎腰腹无力,又坐回了床上,惊讶的说到:“云宝,你........这件事,多多知道么?”
“当然不能让多多知道,这方面的事情知道的越多,她越危险。”
“云宝,我有个想法,不知道当讲不当讲.......”
“爷爷您说。”
“你是否愿意来我家钱庄做一个客卿?放心,你和多多的事,我会和他爸说。”
云宝忽然想到了什么,急忙说道:“其他事情可以放一放,多多他爸的现在在哪,你知道么?”
“嗯?他爸我也快一周没见到了,难道是出差了?”
“爷爷,您难道忘了日期了?现在就是年底,多多他爸已经被户部叫走了.......”
“什么?”前程暴怒的说道:“不是只让家主去么?我之所以让多多的两个姑姑做代家主,就是让他们去啊,他们为什么不去?”
“她们可能是猜到了一些,知道一旦去了,回来后就好对付了........”
“好对付......难道,她们想........”
“爷爷,说句难听的您别建议,听说从您的三位子女小时候,您在对他们的教导方面就有失偏颇,二位姑母似乎心有怨念,并且觊觎家主之位........”
“这.......唉.......这些,其实我都知道,只是他们没有从家族的根本利益考虑啊........”
“唉,她们这么做,多少也能理解吧。说道这里了,我有个建议,希望您考虑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多多今年也26岁了,从上学时,多多就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成熟和干练,多年来她为人处事的方式,照看家族生意的能力,还有坚韧不拔的性格,您也都看到了,我希望,您能将多多当作钱家未来的家主来培养,届时,我一定全力辅佐多多。”
前程沉吟了一会儿,说道:“好,原本现在的家主我就想让多多他爸来,而他爸又只有多多这么一个孩子,将来继任家主,也顺理成章。”
“好。爷爷,多多他爸这边您放心,但如果也是和您类似的经历的话,我应该可以保他无碍。”
“感谢老天爷,在我暮年之际,给我送来一个这么好的孙女婿啊!哈哈哈哈哈........”
服下第一粒丹药后,云宝教给了钱华一些基本的运气口诀,并叮嘱他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今天二人的谈话,包括钱多多,钱华满口答应。
钱多多捧着精致饭盒回到病房时,正见爷爷钱华与云宝相谈甚欢,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。她疑惑地眨眨眼,问道:“爷爷,云宝,这才一会儿工夫,你俩就这么投缘啦?” 云宝温和地笑了笑,未作声。钱华则满脸笑意地说:“多多啊,虽说初次见云宝,可爷爷这心里头,总觉着跟他相见恨晚呢。”
话音未落,钱多多便注意到爷爷的气色较之先前好了许多,眼中满是惊喜:“爷爷,您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,难道刚才云宝真给您做了治疗?” 钱华接着道:“哦,可能是…… 对,人逢喜事精神爽啊!”
“喜事?什么喜事?” 钱多多好奇地追问。
钱华笑意更深:“有了这么优秀的孙女婿,这还不算喜事吗?”
听到 “孙女婿” 三字,钱多多脸颊瞬间染上绯红,娇嗔道:“爷爷,我都还没准备嫁人呢,您怎么就开始喊人孙女婿了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 病房里,祖孙三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,氛围温馨而祥和,仿佛将外头的寒意都驱散了几分。钱多多打开饭盒,开始细心地给爷爷喂饭,云宝在一旁偶尔搭话,三人之间的互动自然而亲切,俨然已是一家人的模样。
从医院出来已近深夜,云宝摸了摸鼻尖的寒气,有些局促地开口:“那个…… 多多,我没别的意思,保护你是应该的,但今晚我住哪儿啊?” 钱多多裹紧围巾,睫毛在路灯下投出细碎阴影,显然也在为这事犯难:“确实没仔细想过…… 要不……”“住你屋?” 云宝故意逗她,见她耳尖瞬间泛红又慌忙摆手,“开个玩笑!”
钱多多轻哼一声:“当然不行!爷爷刚认你做孙女婿,哪能这么快……” 她忽然意识到语气暧昧,连忙正色,“住客房吧,一层北边有空房。不过……” 她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钱武可能会找你麻烦,我那两个姑姑也不是善茬。” 云宝挑眉:“没事,我不怕。”
钱多多盯着他眼底的坚定,忽然想起病房里爷爷与他相谈甚欢的模样:“你们到底聊了什么?爷爷很少对生人这么热络。” 云宝神秘一笑:“这是我和爷爷的秘密。”“那是我爷爷!” 钱多多佯装生气,却在云宝那句 “是你爷爷,就是我爷爷” 里,心底泛起暖意,嘴上却哼了一声,脚步却不自觉凑近了些。
洋楼内灯火零星,仆人在走廊轻手轻脚打扫。钱多多带云宝往北侧客房走时,钱柏忽然拄着拐杖拦住去路。老人上下打量云宝,目光落在他磨旧的袖口,语气里带着冷硬:“大小姐,夜深带外男入府,不合规矩。” 钱多多攥紧云宝的手,直视钱柏:“他是爷爷认可的客人。”
钱柏皱眉:“客房向来只招待贵客……”“他就是贵客。” 钱多多打断他,声音里带着钱家继承人的威严,“爷爷已认他为孙女婿,钱伯有意见?” 钱柏瞳孔微缩,垂下头退到一旁。
客房内,钱多多低头介绍着台灯、热水壶的位置,指尖在床头柜上轻轻划过:“夜里需要什么,按这个铃……” 她忽然意识到离得太近,后退半步时撞翻了桌上的香薰瓶。云宝伸手扶住瓶子,两人指尖相触,钱多多慌忙后退,耳尖红得几乎滴血:“那、那我先回去了!”
云宝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,嘴角扬起笑意。窗外,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织出银线,他摸出钱华送的铜钱,指尖摩挲着背面的 “云” 字,忽然听见走廊传来钱柏的叹息 —— 老人正对着墙上钱家历代家主的画像发呆,腰间的红绳随呼吸轻轻晃动,那是钱多多十岁时送他的生辰礼。
夜更深了,云宝坐在床边,听着洋楼某处传来的钟摆声。远处,钱武的房间还亮着灯,窗影里有个剪影正烦躁地摔东西。云宝闭上眼,精神力如蛛网般蔓延,感知着楼内每一丝动静。当他 “看” 到钱锦房里,两个身影正凑在桌前低语,其中一人指尖闪过冷光时,嘴角微微上扬 —— 有些暴风雨,终究要来了。
但此刻,他更在意的是二楼某个窗口透出的微光。钱多多的身影偶尔掠过窗帘,时而驻足看向北侧客房的方向,又很快转身离开。云宝轻笑一声,吹灭台灯,在黑暗中勾勒出她慌乱又可爱的模样。
关上客房房门,云宝发现这间客房竟带有独立卫生间,面积比他平日租住的小屋还要宽敞。从踏入钱家开始,他对豪门生活的惊叹便未停歇。冲澡后,他在浴室门口的落地玻璃柜里看到几套男女睡衣,显然是主人专为待客准备的。云宝换上一套带着淡淡香薰味的藏青睡衣,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修炼精神力。他心想:春节假期已过去一天,得抓紧时间提升实力。
修炼间隙,云宝遵照钱多多的提醒,每隔一会儿便催动南黄之眼,装作活动脖子观察门外动静。起初一切平静。客房位于一层北侧西侧,虽非落地窗,却有扇大窗,视野开阔。洗澡前,他故意将窗帘留了道隐蔽缝隙,面朝窗户而坐,眯眼便能留意窗外情形。
直到丑时四刻,空气中泛起异样氛围。房门外交替闪过模糊人影,看似仆人在保洁,却绝非此时该有的工作时间。窗外亦有黑影掠过,窗帘缝隙不时被阴暗影子填满。云宝心道:看来有人在暗处紧盯,伺机而动。
他思索片刻,决定引蛇出洞。又静坐片刻后,云宝缓缓侧身躺下,发出均匀的呼吸声,佯装睡去。屋内烛火摇曳,将他的影子投在窗帘上,随着 “鼾声” 轻轻起伏。窗外的黑影停住脚步,走廊里的动静也骤然消失,仿佛猎手在等待最佳时机。
窗外传来细微的撬动声响,云宝看似沉睡的睫毛下,眸光微微一凝。锁芯轻响过后,一道黑影如狸猫般翻窗而入,落地时足尖点地,竟未发出半分声响。来人浑身紧裹夜行衣,头巾将面容遮得严丝合缝,唯有一双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冷光。
黑影蹑手蹑脚逼近床边,月光在其腰间匕首上掠过,刃口泛着幽蓝 —— 显然淬了毒。云宝维持着均匀的呼吸节奏,感知着对方停在床前,袖口带起的风拂过自己脸颊。黑影俯身确认云宝熟睡,嘴角勾起狠戾弧度,从绑腿中抽出匕首,手臂肌肉骤然绷紧,朝着云宝左胸狠狠刺下!
刀锋破空声骤起的刹那,云宝忽然睁眼,眼底金芒闪过。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弧度侧向一旁,匕首 “噗” 地扎进床垫,黑影因用力过猛而扑空,额头重重磕在床沿。云宝借力翻身跃起,手掌如刀砍向对方后颈,但被对方轻松躲过。
窗纸被夜风吹得簌簌轻响,云宝坐在床边假寐,耳尖忽然捕捉到屋顶瓦片的细微动静。三道轻响过后,一道黑影如夜枭般落地,半片积雪自其斗篷边缘滑落,却在触及地面瞬间被靴底碾成碎末。来人浑身紧裹黑色劲装,面巾遮至眼尾,腰间短匕的皮革护套上,隐约有磨损的卷云纹 —— 那是西北雇佣军的常见标记。
匕首出鞘声轻如蚊呐,刃口泛着幽蓝冷光。云宝在黑影逼近的第七步骤然睁眼,身体侧旋避开咽喉要害,指尖却在擦过对方袖口时顿住 —— 布料触感粗粝,带有沙漠砂砾特有的磨痕,绝非钱家仆役或左卫的织物质地。
“雇佣兵。” 云宝低语,左掌虚晃诱敌,右肘却精准顶向对方肋下。黑影反应极快,匕首改刺为划,朝云宝手腕割来。两人在三尺见方的空间内辗转腾挪,黑影每次出刀都带着狠辣的割裂感,云宝却如游鱼般贴身游走,偶尔伸手扶住倾倒的瓷瓶,指尖拂过瓶身纹路时,竟将摆件按原位摆好。
短匕擦着云宝耳际掠过,削断的发丝落在妆台上,却未碰倒镜前的螺钿胭脂盒。黑影闷哼一声,变招为锁喉手,云宝却借势下沉,膝盖轻顶对方膝窝,同时握住其手腕转了半圈 —— 这招 “顺手牵羊” 用得极巧,黑影手中匕首竟被带得砍向书桌,云宝指尖弹在刀柄上,刀刃斜斜插入桌面,离名贵的紫檀木纹仅有毫厘之差。
“雇主给了你多少?” 云宝侧身避开横扫的鞭腿,手掌按在对方后心,却只用了三分力,“钱家的秘密,可比你的命值钱。” 黑影不答话,靴底钢钉擦过地面,竟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。云宝注意到其步法杂乱却有力,像是常年在戈壁奔跑的猎鹰,每一步都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。
两人缠斗间,黑影不慎撞翻黄花梨木椅,云宝迅速伸手托住椅圈,硬生生将椅子悬在半空,待黑影跃开后才轻轻放回原处。黑影瞳孔骤缩,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身手 —— 明明占据上风,却处处留力,甚至连碰翻的器物都要一一扶正。
“你在顾忌什么?” 黑影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石壁,“怕惊动楼上的小娘子?” 云宝不答,指尖点向对方腕脉,黑影吃痛松手,短匕 “当啷” 落地,却被云宝用脚尖稳稳接住,轻轻推回其脚边。月光下,刃口反光映出黑影面巾下的胡茬 —— 这人绝非钱武那般的青年。
数十招过后,黑影呼吸渐促,挥刀速度慢了半拍。云宝瞅准空当,屈指弹中其肘尖 “少海穴”,黑影手臂瞬间酸麻,匕首脱手飞出,却被云宝凌空抓住,刀柄重重磕在对方肩井穴上。这一击看似凶猛,实则用的是巧劲,黑影闷哼着单膝跪地,却未受实质性损伤。
屋内的空气因激烈的打斗而燥热,云宝与黑衣人你来我往,拳脚与匕首的交锋在狭小空间里不断上演。每一次云宝想抓住对方破绽,黑衣人总能以刁钻的角度避开;而黑衣人凌厉的攻势,也总被云宝恰到好处地化解。瓷瓶在两人的辗转腾挪间被撞得东倒西歪,却又都被及时扶正,没发出半点声响,只留下凌乱的摆设无声诉说着战斗的激烈。
不知过了多少招,双方都气喘吁吁,额头上满是汗水。云宝暗自思忖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刚准备使出几分真正的实力,黑衣人却突然虚晃一招,瞅准云宝防守的瞬间空隙,猛地转身,一个箭步冲向窗户。云宝反应过来伸手去抓,只抓到对方衣角的布料,看着黑衣人用力推开窗户,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云宝快步走到窗边,只见黑衣人一路狂奔,身形矫健地冲向小区边缘的铁栅栏。在接近栅栏时,黑衣人猛地加速,借着冲劲高高跃起,双手抓住栅栏顶部,一个翻身就越过了院墙,动作行云流水,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留下空荡荡的黑夜和簌簌作响的树枝。
云宝皱着眉头,缓缓关上窗户,将厚重的窗帘拉严,屋内重新陷入黑暗。他走回床边,盘膝坐下,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,微微闭上眼睛,本想闭目养神,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黑衣人的模样。对方的身形、动作,甚至出刀的角度,都让云宝觉得似曾相识,仿佛在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,曾经见过类似的场景,但任凭他怎么努力回想,一时之间就是抓不住那丝熟悉感,如同水中月、镜中花,越想看清,越模糊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确认暂时不会再有危险,又或许是因为钱多多就在不远处,知道自己身处钱家洋楼,内心深处涌起一股踏实的安全感,云宝紧绷的精神逐渐放松下来。困意如潮水般袭来,不知不觉间,他缓缓歪倒,沉沉地睡了过去,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,仿佛方才激烈的战斗从未发生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