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大林示意刘二愣子隐蔽，自己则轻手轻脚地靠近洞口。他从地上抓起一把雪，往洞里扔去。雪粒打在洞壁上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，但洞里静悄悄的，没有任何反应。
\不在？\刘二愣子小声问。
曹大林摇摇头，从怀里掏出个手电筒，小心地往洞里照去。光束所及之处，洞壁上满是抓痕，地上散落着骨头和毛发，但就是不见黑瞎子的踪影。
\奇怪...\曹大林退出来，拍了拍身上的雪，\这明明是它的窝，怎么不在？\
两人扩大搜索范围，在附近又发现了几个疑似黑瞎子停留过的地方，但始终没能找到那畜生的踪影。日头渐渐西斜，林子里开始暗下来。
\大林哥，咱还找吗？\刘二愣子搓着冻得通红的手问。
曹大林看了看天色：\再找最后一个地方。\
他带着二愣子来到一处山泉边。泉水没有完全冻结，还在汩汩地流淌。周围有不少动物来喝水的痕迹，但依然没有黑瞎子的踪影。
\不对劲...\曹大林蹲在泉边，眉头紧锁，\受了那么重的伤，它不可能走远。\
黑豹突然竖起耳朵，冲着远处的山梁低声咆哮。曹大林立刻警觉起来，但顺着那个方向看了半天，什么也没发现。
\回吧，\曹大林终于决定放弃，\天黑了更危险。\
回程的路上，两人都沉默不语。黑瞎子莫名其妙地消失，这事儿透着蹊跷。曹大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，但又说不上来。
路过一片红松林时，这头借来的黑豹突然窜了出去，不一会儿叼着个东西跑回来。曹大林接过来一看，是个空弹壳，还很新，应该是最近几天留下的。
\7.62毫米，\曹大林仔细检查着弹壳，\跟咱们的56式一个口径。\
刘二愣子凑过来：\会不会是昨天那两个小子得同伙...\
\不像。\曹大林摇摇头，\他们用的是老式猎枪。\他把弹壳揣进兜里，\走，先回去。\
回到草北屯时，天已经黑透了。
远远地就看见自家院子里亮着灯，炊烟袅袅升起。小妹曹晓云站在院门口张望，见他们回来，立刻飞奔过来。
曹大林揉了揉妹妹的头发：\今天有收获吗？\
\有！\曹晓云兴奋地说，\爹在河边下了挂子，捞着两条大鲤鱼！\
屋里，李桂芝正在灶台前忙碌，铁锅里炖着酸菜鱼，香气四溢。
曹德海蹲在炕沿上抽旱烟，见儿子回来，抬头问道：\找着了？\
曹大林摇摇头，把今天的发现一五一十说了。当提到那个空弹壳时，老猎户的眼睛眯了起来。
\7.62毫米...\曹德海吐了个烟圈，\林场配发的制式子弹啊。\
曹大林心头一动：\爹，您的意思是...\
\不好说。\老猎户摆摆手，\先吃饭。\
晚饭很丰盛，除了酸菜鱼，还有李桂芝拿手的土豆炖牛肉。但曹大林吃得心不在焉，脑子里全是今天发现的蛛丝马迹。
\哥，\小妹夹了块鱼肉给他，\你想啥呢？\
曹大林回过神，笑了笑：\没啥。\他转向曹德海，\爹，明天我打算再去趟林场，查查子弹的事。\
老猎户点点头：\小心点，别打草惊蛇。\
夜深了，曹大林躺在炕上，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，久久不能入睡。黑瞎子不会凭空消失，那些痕迹，那个弹壳，都说明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他轻轻起身，从箱底摸出那个小本子，借着月光写道：
\1983年11月9日，重生第27天。今天追踪那头伤人的黑瞎子，却离奇失踪。上辈子活得糊涂，这辈子，我要把每件事都查个水落石出......\
写完合上本子，他望向窗外的星空。
明天，还得去林场走一趟。这头黑瞎子的下落，他一定要查个明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