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同伟自有打算,他不过是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找借口。
突然,他目光如电,锁定远处路边的洒水车。
瞳孔骤然收缩,仿佛看到什么骇人景象。
难道那场本该阻止的悲剧还是发生了?那个叫薛梅的女人已经遇害?祁同伟心中充满疑虑。
仅迟疑一秒,他便果断开口:
谢市长,请在前面找个地方停车。我感觉前面情况不太对劲。
他低沉的嗓音透着紧张。
闻言,车上众人纷纷皱眉,顺着他的视线望去。
众人心头掠过一丝不安,对祁同伟的敏锐直觉感到些许困惑。
王政率先发现前方停着的洒水车,眉头顿时紧锁。他暗自思量:这段路明明已经封锁,怎么会有车辆出现?疑虑与担忧在他眼中交织,其余乘客也纷纷露出警惕之色。
王政果断采纳了祁同伟的建议,目光坚定地说:既然祁组长觉得可疑,我们就下去看看。谨慎些总没错。尽管不明白缘由,他依然选择相信这位经验丰富的组长。
谢长林默默看了王政一眼,虽心有疑惑却未多言,随即示意司机靠边停车。车辆缓缓停在了距洒水车不远处。
**老宁正专注清理地面血迹,见督导组车辆停下,心头一紧。但职业本能让他保持镇定,继续有条不紊地工作。
车刚停稳,祁同伟便迅速推门而出。他动作利落地扫视洒水车方向,深深吸了口气调整状态。其余成员相继下车,警惕地环顾四周,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气息。
祁同伟突然皱眉轻呼。王政见状立即询问:安组长,出什么事了?
祁同伟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沉声道:是血的味道,新鲜的人血!说罢便快步朝**老宁走去,步伐坚决而迅速。
人血?王政低声重复,目光追随着祁同伟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异样。
众人不解地望着祁同伟的举动,暗自揣测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。莫非这里刚发生过重大车祸,导致人员伤亡?
祁同伟快步走向洒水车时,老宁的心跳骤然加快,手心渗出冷汗。
他脑中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:若这人靠近驾驶室,藏在里面的秘密就会暴露无遗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,紧张的气氛令人窒息。
老宁额头布满汗珠,双手不住颤抖,握着的水管仿佛变成了危险的武器。
恐惧吞噬着他的理智,他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祁同伟,大脑一片空白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。
老宁偷瞄远处的人群,他们似乎对即将发生的危险毫无察觉。
祁同伟依旧从容不迫地走来,每一步都让老宁的心脏剧烈震颤。
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,四周静得可怕,只有洒水车的音乐和脚步声在回响。
当祁同伟即将靠近驾驶室时,老宁猛然惊醒。
他攥紧洒水枪,将水流扫向祁同伟脚下,沙哑地喊道:施工区域,小心弄湿衣服!
这声警告里藏着深深的恐惧。
祁同伟认出了老宁的面容。
尽管时隔多年,但他在飞机上已反复回忆过相关细节。
老宁的阻拦让祁同伟确信薛梅已遭遇不测,只是生死未卜。
无数念头闪过脑海,祁同伟压低声音道:先停下,我有话问你。
老宁听到祁同伟的声音,手上动作丝毫未停,依旧专注地忙活着。
他暗自琢磨:这人怎么突然冒出来了?莫非真被他看出了破绽?绝不能让他坏了大事。
他故意装作没听见,继续低头干活。
祁同伟见状,心头火起。
他提高嗓门又喊了一遍:
让你停下,听见没有!
这回老宁只得停下手里的活计,慢慢转过身来。
啥...啥事啊?
老宁声音发颤地应道。
祁同伟一看他那副装模作样的德行,眉头一皱,冷笑道:
少给我装蒜!我问你,刚才是不是撞了人?
老宁心里咯噔一下。
他明白事情不妙,却仍强作镇定:
您说啥呢?我就是个苦命的底层人。
装什么可怜!老子当这么多年警察是吃干饭的?
祁同伟眼中闪过轻蔑之色,话音未落,身形已如疾风般掠出,一记凌厉的飞腿狠狠踹向老宁。
这一脚又快又狠,老宁根本来不及躲闪,整个人像破麻袋似的飞出老远,重重摔在地上。
老宁被踹得头晕眼花,一时竟爬不起来。
其实祁同伟这一脚已经收了力道,否则老宁早就没命了。即便如此,老宁仍觉得胸口像被大锤砸中,疼得脸色煞白,冷汗直冒。
他瘫在地上,惊恐地望着祁同伟,心里暗暗叫苦。
因为祁同伟的目光已经转向驾驶室——那里赫然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女尸。 ** 胸前豁开个大洞,破碎的衣物下内脏隐约可见,显然已死去多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