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猛顿时眉开眼笑，比自己吃了还开心。
沈言看着这一幕，心思微动。空间里，那株在冰晶滋养下变异、曾救过厉战的草莓，新结的果实刚刚成熟。红宝石般的果实散发着清甜微凉的异香，蕴含着温和的治愈能量。他悄悄摘下一颗最大最红的。
厉战正站在巨大的电子地图残骸前，指尖划过屏幕上无法辨认的区域轮廓，似乎在思考什么。沈言走过去，将那颗冰晶草莓递到他眼前。
“喏，抵债的利息。”沈言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，耳根却有点热。
厉战的目光从地图移到那颗红得剔透、散发着诱人凉气的草莓上，又缓缓移到沈言脸上。深邃的眸子在昏暗光线下看不清情绪。他伸手接过，指尖不经意擦过沈言的掌心。
沈言指尖一颤，飞快收回手。
厉战没说话，将那枚冰凉的草莓送入口中。清甜微酸的汁液在口中爆开，带着奇异的冰凉能量，瞬间抚平了连日战斗积累的燥意和疲惫。一股舒适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，仿佛连精神上的紧绷都缓解了几分。他几不可察地眯了下眼。
沈言紧张地看着他：“怎么样？新结的，应该比上次效果…”
话音未落，厉战忽然伸手。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捏住沈言的下巴，迫使他微微仰头。沈言呼吸一窒，大脑瞬间空白。厉战俯身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，声音低沉得只有两人能听见：
“利息不够。”他指尖下滑，在沈言颈侧那片之前留下微红印记的皮肤上，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，带着某种宣告般的意味，“再种。种多少，随你处置。”
说完，他松开手，转身走向正在研究发电机残骸的周猛，仿佛刚才那近乎狎昵的举动只是沈言的幻觉。
沈言僵在原地，颈侧被触碰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，热度迅速蔓延到整张脸。那句“随你处置”在脑中反复回响，搅得他心慌意乱。他猛地抬手捂住脖子，却挡不住那火烧火燎的感觉和擂鼓般的心跳。
“沈哥？你脸好红，发烧了？”苏苏抱着空杯子，担忧地问。
“没…没事！热的！”沈言慌乱地放下手，欲盖弥彰地扇了扇风，逃也似的冲向物资堆，“我去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工具！”
指挥所一角，林默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反射着灯光，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了然。周猛挠挠头，看看厉战的背影，又看看沈言通红的耳朵，一脸茫然：“老林，他俩说啥呢？沈言咋像被踩了尾巴？”
林默面无表情地啃着苹果：“吃你的。少打听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