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刚搁在桌角没5分钟，屏幕就亮了，“公安厅办公室陈主任”的备注格外显眼。林斌指尖顿了顿，先朝矮启强递了个眼神，才按下接听键，语气保持着分寸：“陈主任，辛苦你了。”
“林总客气啥。”电话那头的声音比刚才更热络些，带着点微妙的雀跃，“跟您说个好消息——云局本来这几天日程排得满，但一听是您要见，当即就说要抽时间。不过有个情况得跟您透个底，云局身份在这儿，我这办公室主任说话怕没那么重的分量，所以我特意请示了齐厅长。”
他顿了顿，语速稍快了些：“齐厅长表示今晚愿意一起过来坐坐。考虑到几位的身份，咱们就不去外面的馆子了，地方我已经定好，一会把定位发给您，您到点直接过来就行。”
林斌挂了电话，把手机屏幕转向矮启强，让他看清刚收到的定位，语气里多了点笃定：“成了，晚上见齐厅长和云局。你现在回去把马村工程的合同、停工通知，等都整理好，晚上带上——别漏了任何能证明矮明远故意刁难的东西。”
矮启强手都有些发颤，往前凑了凑，语气里满是急切：“那可太好了！林总，您说晚上我带点什么礼物合适？总不能空着手去见厅长和局长吧？”那模样，活像溺水时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。
林斌摇了摇头，指尖在桌沿敲了敲，语气里带着点清醒的提醒：“礼物暂时没必要，先把事办成了再说。”抬眼扫过他紧绷的脸，又补了句实在话，“你是有钱，但跟齐厅长、云局那个层级比，这点钱算什么。送轻了，人家未必看得上；送重了，以你现在的体量，怕是要把自己拖得更紧。”
“再说了，想给他们送礼物的人，能从这排到城郊，轮不到你。”林斌端起茶杯抿了口，话锋转回重点，“他们肯出来跟咱们谈，看的不是礼物，是能不能谈出对彼此有利的事。你现在最该准备的，是晚上要聊的话、要带的材料——这些比什么礼物都管用。”
林斌捏了捏眉心，酒劲上来有点发沉，抬眼看向对面还在收拾材料的矮启强，语气松了些：“六点半的局，现在才两点多，我得找地方醒醒酒。你这酒店不是有房吗？开一间给我，我歇到五点多，到点你叫我，咱们一起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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