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斌凑到老哥身边，低声问：“他为啥叫小五啊？” 老哥呵呵一笑，声音压得更低：“算上这回，他都第五回进宫了！所里大半号长都认识他，放出去没个把两个月准又回来。家里没人管，也没人给他寄钱，在号里就靠帮人洗衣服、替人站岗换口饭吃——别人赏点榨菜、饼干，就算是他的‘工资’了。” 他瞥了眼正美滋滋摸衣服的小九，叹了口气：“他就是个小偷，刑期从来不长，几个月到一年顶天了，可出去就没个正经营生，兜兜转转总往这儿跑，一直循环呗。”
林斌心里揣着事儿，凑近老林低声说：“老林，你待得久懂规矩，你看我这情况该怎么弄？怎么才能让家里人知道我在这儿？琢磨着，他们要是立马知道，一小时内就能把我捞出去。”
老林摆了摆手，语气挺淡定：“你急啥？人一进来，分局肯定得寄羁押通知书到你户籍地，走挂号信。就算没人收，也会打你家里人电话，最多几天就到了。”
林斌追问：“那能不能叫人帮忙打个电话？” 他瞥了眼四周，声音压得更低：“除非让号长跟全号人都交代，等有律师来接见，你写个电话号码藏在每个人身上，托律师帮忙打。要么，你有把握的话，就直接跟管号民警说——但这事儿得掂量着来。”林斌心里咯噔一下，瞬间凉了半截——坏了！脑子里压根没存几个电话号码，就只模模糊糊记着父母和老婆的，连儿子的号码都没记太清。现在外面谁还背通讯录啊，新存的那些朋友号码更是想都想不起来。这让民警帮忙打电话，我都不知道该报给谁！一时间只觉得头大，暗叫一声“这下完蛋了”。
老林看我脸色不对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，语气依旧平稳：“你也别瞎着急，既然你说家里人知道了就能想办法，那就耐心等几天。羁押通知书一寄到你家，你家里人立马就清楚情况了，到时候自然会有动静。”
突然“哐当”一声，铁门再次被拉开，民警在门外喊了声：“林斌！”林斌心头一紧，立马学着旁人的样子举手高喊“到”，快步冲到门口，下意识就想伸手让他戴手铐。可他没按常理来，手里拎着一副和死刑犯同款的脚镣手铐，沉声道：“站好。”
话音刚落，冰凉的金属就铐上了我的手腕和脚踝，手脚之间还连着一条可调节的铁链——调长了能站直，要是压到最短，手脚距离不过三十厘米，只能猫着腰像爬一样挪动，此刻铁链长度刚到膝盖，只能弓着身子，浑身不得劲。
“警官，为啥要铐我？”林斌急着追问。他面无表情：“别多问，我没为难你的意思，上面这么交代的。”“那您铐松点啊，这么弯着难受。”林斌又求道。他摇了摇头：“没办法，监控里上级都能看见。”
林斌脑子飞速转着，赶紧说：“警官，我刚进来，一时想不起外面人的联系方式。您能不能帮个忙？去明远酒店找‘矮明苑’，您听过这名号吧？要是不好找，就去强盛酒店找矮启强——您警官的身份，见他不难吧？跟他说我关在这儿就行。要么去山水山庄，离这儿不远，跟门口保安说一声，让他们转告齐厅长或小琴总也行。”
林斌咽了口唾沫，加重语气：“不管您见到哪一个，我让他们立马拿300万给您！我可以写张纸条，他们见字肯定马上付钱。”民警明显愣了一下，顿了顿说：“我考虑一下，但我现在去不了，起码得等今晚下班。”林斌连忙点头：“那是自然，麻烦您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