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小子不饿吗？”一个教官低声嘀咕。
杨营长微微一笑：“他在控制能量消耗。你看他的动作，没有任何多余。”
确实，周闫的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确计算，用最小的消耗达到最大的效果。这是他在工地上学会的——当你不知道下一顿饭什么时候能吃上时，就必须学会如何节省每一分力气。
第二个项目是攀爬。十米高的垂直网墙，大多数士兵爬到一半就体力不支，有几个甚至直接从上面摔了下来，幸好下面有保护垫。
轮到周闫时，他没有立即开始，而是仔细观察了网墙的结构，选择了承重最好的一条路线。他的攀爬速度不算最快，但极其稳定，爬到顶端时，呼吸都没有乱。
“聪明。”杨营长点头。
傍晚时分，饥饿感开始真正袭来。李小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，眼巴巴地看着教官们在一旁吃晚餐。
“周哥，你不饿吗？”
周闫盘腿坐在地上，闭目养神：“饿。但越是想它，就越饿。”
这是他在工地上学到的另一个道理——当你无法改变现状时，接受它比抗拒它更节省精力。
夜幕降临，最后一个项目是夜间定向越野。每个士兵被单独投放至陌生地域，要求在四小时内找到返回营地的路线。
周闫被放在一片完全陌生的山林中，除了一张简易地图、一个指南针和少量饮用水外，没有任何装备。
“祝你好运，菜鸟。”投放他的教官说完就驾车离去。
周闫没有立即行动，而是先借着月光研究地图，确认自己的位置和营地的大致方向。然后他爬上附近的一棵大树，从高处观察地形。
远处有灯火，那应该是营地的方向。但直线距离中有大片沼泽地标记，必须绕行。
就在周闫准备出发时，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和低骂。循声望去，发现是王猛摔进了一个浅坑里。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周闫上前问道。
王猛狼狈地爬出来：“这鬼地方，地图上根本没标这个坑！”
周闫借着手电的光仔细看了看地图，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：“我们可能在地图的误差范围内。跟我走，我知道一条路。”
王猛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跟上了周闫。路上，他们又遇到了迷路的李小明和其他几个士兵。不知不觉，周闫身后跟了一支七个人的小队。
“我们应该分散行动，”一个士兵提出异议，“这样找到路的几率更大。”
周闫摇头：“夜间山林很危险，集体行动更安全。而且，人多可以发现更多的路径标记。”
果然，在接下来的路途中，不同的士兵发现了不同的路标——一个废弃的矿泉水瓶、树上系的褪色布条、甚至是一串模糊的脚印。这些都是前几批侦察兵留下的标记。
最终，周闫带领的小队全员在规定时间内返回了营地，成为完成率最高的一组。
第一天的选拔结束，原定的一百二十人只剩下了八十七人。
李小明躺在营房的硬板床上，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：“周哥，今天多亏了你...”
周闫正在整理装备，为明天的训练做准备：“保存体力，早点休息。”
王猛坐在对面的床上，认真地看着周闫：“兄弟，今天谢谢了。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，尽管开口。”
周闫点点头，没有多言。但在他心中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的策略。地狱周才刚刚开始，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面。
而在教官宿舍里，杨营长正在查看今天的评估报告。在周闫的名字后面，又多了一个星号。
“领导能力初显，野外生存能力优秀，体能分配科学...”杨营长轻声念着，眼中闪着兴奋的光，“山鹰，这是你的儿子吗？他和你真像。”
窗外，寒风呼啸，预示着明天更加残酷的考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