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尔纳·突击国际特种兵大赛的最后一天,在爱沙尼亚首都塔林举行的闭幕式暨庆祝酒会上,周闫第一次见到了那个男人。
酒会设在塔林老城的一家百年酒店内,各国代表队卸下了连日的紧张与疲惫,穿着整齐的军礼服,在悠扬的音乐中交谈畅饮。周闫正与英国sas队长安德森讨论着山地作战的战术配合,忽然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刺在背上。
他不动声色地转身,目光扫过熙攘的人群,最终定格在一个角落。那里站着一名身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,他并未像其他人那样佩戴任何国家或部队的标识,只是独自端着一杯威士忌,眼神如同鹰隼般锁定在周闫身上。
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,瞬间迸发出无形的火花。周闫能感觉到,这不是普通的目光,而是带着审视、评估,以及一丝隐藏极深的敌意。
安德森注意到周闫的异样,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眉头微皱:“认识他?”
周闫摇头:“第一次见。他是谁?”
“代号‘屠夫’,‘血狼’国际佣兵团的创始人之一,也是现在的实际控制者。”安德森压低声音,“他是个危险人物,周。听说他的弟弟前几个月在东南亚折了,据说是被中国特种兵击毙的。”
周闫心中一震。他立刻想起了缅北雨林中那个凶悍的狙击手,那个在最后时刻仍试图引爆炸药与他同归于尽的亡命徒。原来那是屠夫的亲弟弟。
“谢谢提醒。”周闫平静地说,但心中的警铃已经大作。
屠夫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谈话,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,举杯向周闫示意,然后缓缓饮尽杯中酒,转身消失在人群中。
“小心点,周。”安德森拍拍他的肩膀,“屠夫以睚眦必报闻名。你杀了他弟弟,他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周闫点头,心中已有了计较。他深知,像屠夫这样的人,绝不会在公开场合动手,但暗中的较量可能早已开始。
酒会结束后,周闫与队员们乘车返回驻地。途中,他注意到有一辆黑色轿车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“张浩,注意后方那辆奔驰,从酒店出来就一直跟着我们。”周闫通过通讯器低声说。
“明白,队长。车牌是当地的,但可能是套牌。”
周闫思考片刻,下令:“改变路线,不走常规道路。测试一下他们的意图。”
车队突然转向,驶入一条狭窄的小巷。那辆黑色轿车果然紧随其后,证实了周闫的猜测。
“准备应对突发情况。”周闫冷静地说,同时检查了随身携带的手枪——虽然里面装的是比赛用的空包弹,但在近距离仍有一定威慑力。
就在车队即将驶出小巷时,前方突然出现一辆货车,横挡在路中央,彻底堵死了去路。
“陷阱!”周闫立即意识到,“倒车,原路返回!”
然而为时已晚,后方那辆黑色轿车也已经堵住了退路。四名身着黑衣的壮汉从车上下来,手中握着棍棒。
“非致命武器,看来是想给我们一个教训。”周闫迅速判断,“所有人注意,保护要害,避免重伤。李锐,立即呼叫支援。”
中国队员们迅速下车,背靠背形成防御圈。虽然连日比赛已使他们精疲力尽,但长期的训练让他们在危急时刻仍能保持战斗状态。
“周队长,”领头的黑衣人用带有东欧口音的英语说,“我们老板想请你去做客。”
周闫冷笑:“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?”
对方不再多言,挥手示意手下进攻。战斗一触即发。
尽管在人数上处于劣势,但中国队员们凭借出色的格斗技巧和团队配合,与对方打得有来有回。周闫更是如同战神下凡,连续放倒两名对手。
然而,对方显然也是经验丰富的好手,加之中国队体力尚未恢复,渐渐落入下风。
就在周闫被两人缠住之际,第三名黑衣人从侧面偷袭,一根铁棍直击他的后脑。这一下若是击中,后果不堪设想。
千钧一发之际,周闫猛地低头,铁棍擦着他的头皮掠过。他顺势一个后踢,将偷袭者踹飞出去。
“队长,支援五分钟内到达!”李锐大喊。
黑衣人见形势不利,吹了声口哨,迅速撤退。临走前,领头者回头看了周闫一眼,眼神中充满怨毒。
“不必追击。”周闫制止了想要追赶的队员,“检查伤势,清点人数。”
幸运的是,队员们只有些轻伤,无人重伤。但这次袭击无疑是一个明确的警告。
“是屠夫的人。”周闫肯定地说,“他在向我们示威。”
返回驻地后,周闫立即将此事向国内汇报。雷战的回复简短而明确:“提高警惕,必要时可提前回国。”
但周闫不打算退缩。他知道,如果此时示弱,只会让屠夫更加嚣张。
“按照原计划,明天参观爱沙尼亚军事学院,后天回国。”周闫对队员们说,“但从现在起,全员进入战备状态。”
第二天,在参观爱沙尼亚军事学院时,周闫再次感受到了那双监视的眼睛。屠夫如同幽灵般,在远处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“他在玩心理战。”周闫对队员们分析,“想让我们在压力下出错。”
当天的参观活动中,周闫始终保持高度警惕,但表面上却显得轻松自如,与军事学院的教官和学员们谈笑风生,仿佛昨晚的袭击从未发生过。
这种镇定自若的态度,反而让暗处的屠夫有些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