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夸大其词，将动机归结于生存，显得真实而朴实。
“糊口？”韩老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，目光扫过陆北辰放在桌上的那几件“晴空”精品，“能把生意做到省城百货大楼，让老李那个倔脾气都对你赞不绝口，这可不仅仅是糊口了。”
他对苏晚晴的情况显然做了详细的了解！
苏晚晴心中微凛，面上依旧从容：“是李厂长和各位领导给机会，也是赶上了好政策。”
她不居功，将成绩归于政策和他人帮助，姿态放得很低。
韩老点了点头，似乎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。他话锋一转，切入正题：“你提供给老陈的药材，我看了，也请专家鉴定过。品质，确实远超寻常。听说，是你家传的采药点所出？”
关键问题来了！
苏晚晴心念电转，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流畅而出：“回韩老，是的。是祖辈偶然发现并传下来的几个地方，位置都比较偏僻险峻，产量极不稳定，而且采摘不易，所以存量一直很少。之前也是为了给陈老救急，才把家里最后的存货拿了出来。”
她再次强调了“偶然”、“偏僻”、“产量不稳”、“采摘不易”和“存量少”，为后续可能的“供应”问题打下埋伏。
韩老沉吟片刻，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：“如果……国家需要你提供这些药材，并且希望你能尽量保证一定的供应量，你能做到吗？当然，国家不会白要你的，会给你合理的补偿，也会在你能力范围内，提供必要的支持和保护。”
他终于抛出了真正的目的——建立一条由国家背书的、稳定的高品质药材供应渠道！
苏晚晴知道，这是她无法拒绝，也不能拒绝的机会。与国家合作，意味着她的药材来源将得到最高级别的“合理化”，她和她的事业将获得一把前所未有的“保护伞”。之前赵天虎之流的麻烦，在这种层面的力量面前，将不堪一击。
但她也必须守住底线——不能暴露空间的秘密，必须控制好供应量和品质，不能引起过度的探究。
“韩老，”苏晚晴抬起头，眼神真诚而坚定，“能为国家出力，是我的荣幸！我一定会尽我所能，组织可靠的人手，克服困难，尽量保证供应。但我必须实话实说，受限于采药点的自然条件和采摘难度，供应量和时间可能无法完全保证，品质我也会严格把控，但恐怕无法每次都达到给陈老用的那种极致水准。”
她答应了，但也清晰地划定了能力和责任的边界。
韩老看着她，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。良久，他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、算是满意的神色：“很好。不夸大，不退缩，实事求是。具体的事宜，会让专人和你对接。至于你的那个小生意……”他目光再次扫过那些精品，“做得不错，很有想法。年轻人，好好干。”
这简短的几句话，无疑是最大的认可和支持！
会见结束，苏晚晴和陆北辰告辞出来。
走在招待所安静的走廊里，苏晚晴才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微微浸湿。刚才那短短十几分钟的会面，其压力远超她面对任何商业对手。
“你做得很好。”陆北辰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。
苏晚晴长长舒了一口气，她知道，从今天起，她脚下的路，已然不同。
然而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招待所大门时，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赶来，对陆北辰低语了几句。陆北辰的脸色微微一变，转头对苏晚晴道：
“晚晴，我们可能要去一趟南方。韩老刚得到的消息，那边……出现了疑似瘟疫的苗头，急需一批特效药材。他点名，希望你能想办法提供支援。”
